尔容在笑着,墨色的眼睛中却是没有丝毫的笑意,他看着姬弗然,身周的墨兰香味越发的浓郁起来。
姬弗然不知他是何意,淡淡道:“我本就不喜欢那样的日子,也谈不上厌烦,只是逃不开罢了。”
轻声一笑,尔容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夜色,一轮银白色的月盘高高的挂在深蓝色的夜空上,竟有些像是琉璃屏风上的月破之景,他望着月色出了片刻神,转回头来,道:“是我逼的你如此。”
姬弗然有些意外他竟会如此直接的讲出这句话,他沉默了会,道:“也不全是你,若是我自己心中没有贪念,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尔容拂袖起身,走到窗前仰首望着圆月,背着他道:“若是你坐在我这个位置上,你该会如何?”
若是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会如何?姬弗然这会是真正的沉默了,他望着眼前的酒杯,杯中有些残酒,浅浅的盈在杯底,如若一汪浅淡的月色,静静的在他眼前晃动,他心中兜兜转转好多心思,最终只化为一声轻叹,道:“若是那样,便尽力使自己做到最好。”
“做到最好?”尔容轻声重复着,继而转身笑道:“既然如此,我们打个赌如何?”
姬弗然道:“赌什么?”
“赌我们正在争的东西。”他浅浅笑着回答道。
正在争的东西?
姬弗然心中像是被什么重物突然狠狠的敲了一记,正在争的东西,他是想要以东朝天下作为玩笑一般的赌注?
他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望着那玄衣少年,琥珀色的眸中淡淡的,是十分复杂难辩的神色流转。
那玄衣少年站在窗前,银白色的月华撒了他一身,他一身玄衣黑发墨色的眼睛,唯有容色是雪似的苍白,月光流泻在他的玄衣墨发上,隐隐的,也叫那一片墨色带上了些许雪一般的清冷之色,不像是银色,也不像是黑色,竟是一种近乎妖冶的色彩。
他墨色的眼睛中倒映着淡淡的月华,有什么东西沉甸甸的坠在眼底,虽没有笑意,却也没有玩笑戏谑之意,他是认真的。
姬弗然垂下眼睑,淡淡道:“怎么赌?”
尔容的声音仿佛也带上了月华的幽静,有些飘忽的道:“抽取信物。”
他转身从屏风后取出两只一模一样的锦盒放在案上,道:“这两只锦盒之中,一个是玉玺,一个是其它,你随意取一个,若是玉玺,我便将它拱手相让,若不是,那你便只能随我处置。”
不知为何,姬弗然心中升上一种十分奇特的感受,他竟隐隐的觉得,眼前这偏执的玄衣少年只是在找一个能将玉玺送出手的借口,他略颦了眉,道:“你确定要如此?”
“是呢。”尔容浅浅笑着,道:“我千方百计想要逼你走上不归路,可是实现之后,却又失去了兴致,觉得很是乏味,我已对眼前的局势厌倦了,想要快些结束罢了,若不然,莲花的季节都该要过去了。”
姬弗然心中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他低头看看两只一模一样的锦盒,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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