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前些年,我也有过励精图治,将朝纲全部推翻重新来过的想法,只是那些世家大族世世代代把持着重要的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利益势力都是纠缠在一起,想要改革又谈何容易。只拿伯公来说,他算是朝臣中数一数二的忠诚,心里也十分明白要改革必须有牺牲的道理,但若是一触犯到姬家的利益,他却绝对会奋起反抗让新政实施不了。他都是如此,又如何能指望其它的人,改革朝政,不过是一句空谈而已。”
“若是你要改革,我们谢家必定是全力支持的。”楚襄夫人道。
尔容摇头,道:“帝都里又有几个谢家呢。”
他眸中难以言明的神色流转,转头笑道:“再说,不过是将玉玺给他而已,他拿不拿的稳还是未知数,岂知他不会拿着玉玺砸了自己的脚。”
楚襄夫人思虑片刻,眼中的神色逐渐复杂起来,她抬头,迟疑着道:“你莫不是想要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正好可以大刀阔斧的改革一番,待到天下气势焕然一新的时候,再捏着他的错处……”
不等她说完,尔容便忍不住轻轻的笑了起来。
楚襄夫人瞪眼,道:“笑什么,我有说错?”
尔容笑着道:“看来我在佑怡姐心里真的很是不堪呢,竟然以为我是打着这样的主意。”
“难道不是?”楚襄夫人面有疑色。
尔容摇头,转身走到琉璃屏风前,转头笑道:“佑怡姐,你过来看。”
楚襄夫人有些疑惑的走上前去,随着他绕到屏风后,一抬头便诧异的看到屏风后深蓝色的琉璃片已是剥落了一大半。
她转头震惊的望着他,却见他是一脸毫不意外的笑容。
“前些日子不过还是些小缝隙,自八月初开始上面的琉璃便开始掉,每天都掉一点,到了今日便是如此模样。”
尔容背手站着,淡淡的道。
楚襄夫人低头,见屏风下果真落着大大小小一片片的琉璃,她俯身捡起一片,才捏到一角,那片琉璃却立刻便脆生生的从中间碎开,又落到了地上。
名为月破的琉璃大屏风依旧是雍容华贵的模样,巍巍然庄重的立在修德殿上,每日接受着众人目光的崇敬。
细细看来,它却已被岁月刻上了无数条细碎的裂纹,它与东朝一同诞生,见证了东朝三百年来的风雨,承载着关于东朝始灭的预言,多少人都以为它会永生永世这样华丽的存在下去,然而,它却已是开始衰败了。
“这些琉璃已是老的不成样子了,月破的历史与东朝一样久远,如你所见,它已经开始崩坏,东朝又怎么能幸免。”
尔容伸手抚上大屏风的边框,那以珍贵檀木所做的框架也裂开了数条细微的缝隙,干枯的展示着内里衰败的木屑,楚襄夫人抬头,几乎不敢置信眼前看到的景象,她低声道:“不过在一月之前,这也还是好好的。”
“所以,真的是时候到了呢,不然也不会变的如此之快。”
尔容淡淡的笑着,道:“已是到了该创建一个新的帝王的时候了呢,腐朽的旧物终究是无法长存的。”
楚襄夫人叹口气,放弃了与他原先的争论,摇头道:“那你以后准备如何,身为前朝帝王,纵然姬弗然不与你计较,他身边的人也不见得愿意放你走,如那元恒便定然会与你为难到底。”
“那又如何,想要为难我他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尔容漫不经心的笑道。
楚襄夫人依旧摇着头,道:“你便是太自负了,若不然,指月她们也不至于落在元恒手里,眼下也许也不会是如此的局面。”
尔容眸中的神色渐渐的冷下来,道:“佑怡姐说的是。”
沉默片刻,她又低声道:“不论如何,谢家总归还是与你一起的。”
尔容不语,眸中却有些淡淡的笑意。
楚襄夫人从屏风的角落里走出来,没有注意到他的神色,反而道:“真不知道阿枫知道这消息后会如何,前日她还使人送信来,说是还要打姬弗然呢。”
尔容随着她走到案前,淡淡笑了笑,道:“这样不是很好吗,阿姐还是对弗然念念不忘,该会让弗然很是为难。”
殿上弥漫着淡淡的墨兰香味,他眼中的神色是泠泠的冷意,楚襄夫人摇着头,几乎预见了日后必将到来的狂风暴雨。(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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