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秦焘肃容称是。
二老太太又冷着脸对秦熙道,“我要说的却是你,焘哥儿毕竟不是长子,身上没那么多责任,将来有个像样的差事,不办砸事不惹祸便是好的。你身为两个孩子的哥哥,做的却不好。你为人正派,却有些古板,遇到事情只想着如何保全,却不愿意去主动争取,或许你觉得维持现状是最好的,但是你却没为浅儿考虑过,二房是什么样你自己也知道,浅儿如今这个年纪,再过几年就该考虑婚事,她的娘家人除了你们兄弟俩,难道还要指望秀云和你爹爹不成?”
二老太太说的一点都不客气,又笑道,“我为何能在这家里说话如此不客气,能跟你们说话如此毫无顾及,换了家中任何一个人,谁敢这样说话?那是因为我娘家是天,秦家翻不过天去。你或许是因为煦儿的关系才会如此,可是再藏拙下去,害的是你最亲近的人。”
二老太太说到这儿,特意看了秦焘一眼,直看得他倏然一惊,又对秦熙喝道,“你秦熙就算不能撑起妹妹身后的一片天,也要成为一座能让她不至于被婆家随意欺辱的山。”
秦熙面色惨白,冷汗涔涔,他从来觉得自己为秦浅考虑的周全,又自恃聪颖远识,没想到如今被二老太太一棒喝来,发现自己那些考虑竟是如此浅薄可笑,却原来都是秦浅在为哥儿俩付出,就连二老太太让病中的她去二房,一听说是为了哥哥她便也傻乎乎的应了,秦熙想到这里,只觉得喉咙处梗着一块东西似的,说不出话来。
“总算你们今天还来了。”二老太太轻笑,看不出是嘲讽还是别的什么,“也算是心疼妹妹。你们莫怪我狠心,如今我还在,还能派丫头过去看着,浅儿不过是在二房里听些闲话,受些小罪,若是真有一天,我来不及安排她便没了,你们自己估摸着浅儿能在秦家活多久?我这是特意让她在二房吃点苦,免得日后你们靠不住,一下子面对从未受过的苦,不怀好意的揣测,防不住的算计,若是还有更多的什么口出恶言,或是用你们做文章,我怕她一个小姑娘撑不住。”
“二老太太!”秦焘终于受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着道,“是我们做哥哥的太过考虑自己,没想过浅儿一个小姑娘的辛苦,您尽管责罚我们,只是别再让她在二房受苦了。”
“您……”秦熙看着二老太太明显疲惫的神色,自责道,“本是我这个做大哥的想到的事情,却要您和浅儿受这样的苦,我……”他有些激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二老太太见他们如此,心里一酸,放缓了声音道,“我本也不过是要历练你们几个孩子,你们毕竟都还小,若真的万事齐备反倒怪了,浅儿的身体我拿捏的住,受这些苦,今后对她嫁人也是好的。如今你们各自回房想一想,等过两天,便让她回来吧。”
哥儿俩听二老太太终于松了口,喜出望外,慌忙道谢,二老太太疲惫地挥挥手,让他们回去。
哥儿俩回到二房的时候,秦浅正在和苏果一起做针线,见他们过来,笑靥如花的对他们道,“我在做湘姐姐的嫁妆,焘哥哥快过来帮我看看,这回绣什么好?”
秦焘走过去,随便看了一眼,对她道,“我看着缠枝牡丹就不错。”
秦浅有些苦恼地看了秦焘一眼,小声道,“我上回绣那个不好看,被露姐姐笑话呢。”
“浅儿绣的东西自来都是家中最好的。”秦熙凑过去看了一眼秦浅簸箩里的材料道,“你随便绣一个什么都好。”
秦浅笑得眼睛弯弯的,对秦熙道,“熙哥哥今儿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那么开心。”
秦熙点点头,却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半天才慢吞吞地道,“最好不过的事了。”
秦浅忙凑过去道,“快说来听听。”
秦熙摸了摸她的脑袋道,“等过两天,哥哥送你回西院。”
秦浅愣了,有些不安地笑道,“我在二房住着也挺好的,还能天天和哥哥们在一起。”
“浅儿。”秦焘打断她道,“你回去西院我们也天天看你去,现在天气冷了,你这屋里总是不够暖和,还是回去的好。”
“二老太太说过两天便来接你。”秦熙拍了拍秦浅道,“你不会以为我们两个能呼风唤雨的想让你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秦浅这才笑了,点点头,她其实早就想回去了,她不喜欢秀云看她的眼神,更不喜欢周姨娘过来瞧她,如今二老太太说能回去,大概就是已经不需要她留在二房,不由得心情大好,整晚都在和秦焘说笑,直到掌了灯,该睡了,还是一点睡意都没有,又央着秦焘说了一回笑话,方才让两个哥哥劝着睡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