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既然知道了二老太太的意思,便不好违了她的意,却总是放心不下秦焘,总算让她尝到了两边难过的感觉,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得尽量安排绿萝不要闲着,倒像是故意找茬让她做事一般,秦浅看着忙碌的绿萝,心里也有些愧疚。
绿萝不是第一次被人当狐狸精,心里自然察觉,她生来就这样,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可这天性难改也是个没办法,总归秦浅并没有直接恶言相向,或是像别人那样将她调去别处,她虽看上去娇媚,却是个有眼色的,便从此尽量不在二房两位少爷来的时候出来,只在屋里坐针线。
秦浅却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若是绿萝执意要去勾搭秦焘或是找她抱怨什么,她反倒能坦然的对付绿萝,可绿萝这样示弱又识趣,自己又眼瞅着绿萝并没有做错什么,心里渐渐有些不安,也不好意思总是给绿萝加活,偶尔绿萝搭话,她也会说上两句,发现绿萝并不是透碧那样一心勾搭主子做姨娘的丫头,这主仆俩之间你来我往的,竟彼此都熟识了许多,秦浅发现绿萝做针线果然是又快又好,针脚平整又漂亮,恰好秦浅要给秦潇和孙蕙做礼物,她向来活儿慢,如今有绿萝帮她,不到半个月就做了之前一个月的活,秦浅渐渐的也觉得绿萝没有那么不顺眼,便和颜悦色了许多。
却有另一件事,让秦浅觉得难过起来,之前她忙前忙后的,被二老太太看出端倪,老人家一心想帮袁霜试试秦焘,如今却被护兄心切的秦浅一手破坏了,偏秦浅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二老太太心里过不去,连着几天对秦浅都有些冷淡,似乎也懒得和她说话一般,秦浅本就心虚,如今二老太太明显是恼她不该管这件事,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毕竟是她明知道会惹怒二老太太还偏要去做,她也只得更加小心细致的伺候着,甚至连端茶倒水都不假他人,二老太太却像是铁了心要给她点教训,总也淡淡的,虽不说恼,却也不说好。
秦浅头一次那么真切的感觉到自己最亲近的人之间的矛盾,很快就瘦了一圈,从前她还笑话秦焘说什么世事难以两全,如今自己不也遇到了这样的情形?
两个哥哥也都看出不对来,在秦焘看来,这些日子秦浅都显得异常怪异,每次他去西院看她,秦浅总是早早迎出来与他说话,也不让他进去坐,要么就是拉他直接进去陪二老太太,有一次他问起绿萝,秦浅更是莫名其妙地瞪了他一眼,还气呼呼地不跟他说话,偏秦熙每次过去,秦浅都还大大方方的,甚至还让绿萝给秦熙做了一件外衫。
秦焘不是个笨人,他很快明白妹妹想的什么,一时觉得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秦浅的性子就是如此,总是自己认定了什么就一厢情愿的钻牛角尖,秦焘本就是个随和人,嘴又甜,和家里的丫头们个个儿都能说上话,秦浅就总觉得他是个薄情寡恩之人,小丫头每次看着他一脸的矛盾,却还因为自己是哥哥而“忍耐”的表情,总是让他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却是如何都说不通的,秦焘想了半天也没办法,只得求助秦熙。
“不过是和她们屋里的绿萝姐姐说了一句话,那丫头就觉得我好像要负了霜儿一样。”秦焘哭笑不得地道,“哥哥快劝劝她吧。”
“她一向固执,我可劝不来。”秦熙捏了捏眉头,又嗤笑,“你若不是没事去惹人家小丫头,惹出了一身腥,她能误会你什么?”
秦熙说这话是有根据的,年前的时候,就有这么一桩事故,秦焘跟二房的一个丫头调笑,被路过的秀云发现了,秀云一心惦记着秦焘的婚事,如何能让一个小丫头搞砸了去,她素来都不是好脾气,一扬眉,就要将那丫头赶了出去,结果那丫头也是个泼辣的,一口咬定秦焘和自己定了情,还说秦焘答应之后要收了自己,她这么说,倒是连秀云都将信将疑。
秀云虽然一心为秦焘,心里却也明白后妈毕竟和亲妈不同,如今若只是个小丫头也罢了,若真是秦焘喜欢上的丫头她给赶了出去,依秦焘重情的性子,还不得记恨她一辈子,慌忙找秦焘来问明缘由,秦焘真是百口莫辩,他平日里就喜欢说几句玩笑话,这全家也没见谁当过真,却没想到,这回这个小丫头倒是用这句玩笑话当做了救命芦苇,还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咬住不放。
秦焘虽然辩不过那丫头,秀云却明白了他的心意,管他是真是假,只要秦焘不是真喜欢上那丫头,秀云就没了后怕,这事也是不能拖,这消息要是传了出去,秦焘原本就没有定下来的婚事就要糟了,秦焘本就有些害怕袁霜,他那段时间也担心的吃不下睡不着。秀云自然知道流言是怎么传出去的,她立刻用雷霆手段连着收拾了好几个人,还让人把周姨娘的小院整个儿封了,说是周姨娘病重,怕是得等来年才能出门,二房顿时安静下来,除了老太太知道了些消息,三房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
虽说封口还是可以,但是那小丫头却让人犯愁,最终还是秀云使了点手段,将那个丫头迅速拉去配了一个对秦家忠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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