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已经是秦浅能做的极限。
虽然已经有过很多次,但都是在袁霂高热或是熟睡的时候擦拭,秦浅闹了个大红脸,垂着眼不敢看袁霂,这却让他原本并不很满意的心情稍稍好转了起来。
秦浅怕袁霂着凉,自己又有些慌乱,很快就擦洗过,又轻手轻脚的为他换了衣服,这才替他梳理乱发。
“这衣服,”袁霂觉得舒服了些,总算注意到身上的新衣,带了迟疑问道,“是……这家人做的?”这个样式和做法,都和他从前用的一般,让他不得不有些怀疑。
“知道你没带这些换洗的。”秦浅低声道,“是我这两天趁你睡时临时做的,慌里慌张的,也顾不得什么针脚花纹,且凑合穿着罢。”
袁霂看了秦浅一眼,像是有些疑惑道,“我记得,你女红并不……那么快。”
他说的很委婉,秦浅却知道,袁霂是在说自己的那些“逸闻”。
袁露还没出嫁的时候,曾经说想要秦浅送她一副牡丹,居然等过了一冬才收到,这事便成为几个孩子们茶余饭后的笑料,那阵子秦浅每次过去,袁露都会用这个笑话她一回,袁霂偶尔也会在旁边,一定是听说过。
那时的秦浅总是西院和二房两头跑,虽然也没有做什么,却总是觉得琐碎事情一箩筐,并没把心思放在女红上,可自从二嫂进了门,见白镜给秦熙做衣服做得过了季,她才在针线上面用了心,着实做了一番功课,她请教的师父绿萝本就对这个在行,针线这种东西,也不过是熟能生巧的活计,如今三两天做一件中衣,并不是件难事。
“穿着可合适?”秦浅一面替他抻抻衣角,一面低声问,她早在端王府的时候就比着袁霂的衣服做过些活儿,这个尺寸应该没差多少。
袁霂扬了扬唇角,点点头,他忍不住想起之前秦焘曾经说过,秦熙新过门的媳妇曾给他做了一件冬衣,结果春暖花开才做得,秦焘说起的时候,他还曾联想起袁露曾经打趣他的话,以为自己是无论如何逃不脱这样的命运,也因此没有调侃同病相怜的秦熙,却没想到这小丫头居然在今天给自己一个惊喜,他原本因为生病耽误了事情而有些低落,这会儿净了手脸,换上了干爽的衣服,沐浴着阳光,呼吸着旁边秦浅带着清甜的气息,觉得心情平复了不少,看向秦浅的目光里也带了些暖意。
秦浅并没有觉察到袁霂的表情变化,她专心瞅着袁霂的一头乱发,这几天生病,头发打了结,并不好整理,好在秦浅耐性不错,一点点通开梳顺,也花了近一个时辰。
袁霂只觉得秦浅动作很轻,手指偶尔碰触到头顶带来一丝微凉,恰好缓和了他头顶的胀痛,忍不住眯了眼,只觉得这般情景像是在他心里曾经出现过千百万次,如今终于如愿,让他轻叹了一口气,任凭倦意席卷过神志。
待秦浅终于打理好,放下梳子的时候才发现,袁霂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得很熟了。
这几天也没有见他如此安详的睡颜,秦浅松了一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会儿看他丝毫没有平日里淡漠疏离,反倒因为病容,显得有些可怜兮兮的,秦浅忍不住伸手来回摩挲着他的额头,滑过他的脸颊,鼻子,唇……直到他微微动了一下,她才吓得不敢再碰他,又忍不住低头端详了他好一阵,转身拿过针线簸箩来做针线消磨时间。
袁霂睡得很熟,只翻了一次身,天色一点一点的暗下来,秦浅略直了直腰,看时候差不多,便开始把小炕桌支上。
她一起身,却惊醒了袁霂,他慢吞吞的坐起身,像是还有些倦意,坐在一边看她收拾忙碌。
这两天全都是二丫头过来送饭送水,一开始还会害羞的不肯开口,如今已经能说一两句话。
门帘很快被掀了起来,二丫头抱着一直托盘走进来,对秦浅笑眯眯地道,“姐姐,我来了。”随即被旁边端坐的袁霂吓了一跳,差点将手里的托盘合在秦浅身上,还好秦浅机灵,早就伸手抓住托盘。
二丫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又苦着脸说不出来。
袁霂一脸无辜的望着秦浅,秦浅走到二丫身边低声道,“怎么了?是不是疾风让你带什么话来?”
二丫连忙点头,“风叔说会晚点回来,让把这个交给……”她偷眼看了袁霂一眼,见他没看她,像是松了口气,两只手举得老高,将一卷纸递给秦浅。(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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