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进院子的时候,秦浅就醒了。
这一次她可不敢再赖床,很快起身洗漱,袁霂显得有些失望,却也还是跟着起来,毕竟不是每天都可以放纵自己,两人都知道适可而止,不会让别人刻意提醒。
秦浅瞧着坐在桌前喝茶的袁霂若有所思,他似乎不喜欢这个妆台,总是离得老远,甚至梳头也不愿意坐在这个位置上,秦浅甚至注意到,袁霂甚少去看镜子。
就像现在,秦浅在梳妆,他坐得远远的,像是在观赏秦浅的模样,却并不凑近。
这并不像袁霂一贯的行事,自打成亲以来,他总是喜欢坐在秦浅近前的地方,若是在内室,他还喜欢挨着秦浅一起坐,就算是在之前的那段日子里也是一样。
秦浅扭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铜镜,铜镜比她之前用的要大很多,平常人家很少有这种东西,清晰,明亮,能照到秦浅的完整的衣领,秦浅总算可以仔细打量自己的面孔,似乎还和从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尝试将唇角扬出一个弧度,看见眼前的人对她微微笑了出来,然后笑意染上了眸子。
余光可以看到,袁霂的唇角也微微上扬,他一直在看着她,很专注,还带了一点幽深,秦浅被他的目光瞧得有些脸红,微微别过头去。
秦浅松了口气,既然不是因为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那么,就是袁霂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她来回打量铜镜和袁霂,将手里的黛螺捏了又捏。
苏果忙拉开她的手,又递给她布巾。
秦浅这才回过神,对她微微一笑,将染在手上的颜色擦去,然后慢慢描眉。
这不是她惯用的水粉,味道带了一丝浓郁,让她有些不适应,却也不敢马虎,好在国丧未过,只需要淡淡的沾点意思。
“一会儿回来,你去找青衣。”秦浅看见苏果,想起来昨晚的事。
“找他做什么?”苏果有些惊讶。
“让他出门,帮忙打听秦家的消息。”秦浅看了袁霂一眼,见他微微颌首,方又道,“二老太太的后事安排,还有那屋里的下人和用什,都问问。”
苏果瞪大了眼,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喜,“是。”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秦浅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会是天堂还是地狱,但还是忍不住想去探寻。
从王妃那里回来,秦浅和郑娴经过一道门的时候见着袁霜站在那里,像是在等着她们。
“我找你有事。”袁霜对郑娴微微点头,然后对秦浅道,她的声音冷淡,语气却不容置疑。
秦浅有些惊讶,却还是点了点头,向郑娴道别,随着袁霜去了她的屋里。
袁霜的屋里也供了一个佛案,让秦浅有些吃惊,她记得袁霜从前并没有这个习惯,忍不住回头看了袁霜一眼。
袁霜并没有看她,而是将目光投向书桌。
秦浅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上面是一卷书,没有书名,像是自己装订成卷的信笺。
“你见着他了,是吧?”袁霜声调却没有任何起伏,像是正说着再平常不过的话一般。
秦浅心里一阵慌乱,忙扯出笑,掩饰着问道,“霜姐姐说的什么?”
袁霜终于回头看向秦浅,目光虽然不算冰冷,但秦浅总觉得自己的心里一阵凉意,像是她早已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
“秦焘。”袁霜盯了秦浅一会儿,慢吞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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