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头的荷包终于做好了,秦浅满意的看着桌上一溜儿的荷包,打算包起来给袁霂。
她已经和袁霂说过这事,袁霂想了一下便同意了,还吩咐秦浅在荷包里装一个小银锭,等过一阵不那么忙,就让疾风送过去,也算是夫妻俩对二丫头一家表示谢意。
苏果一早就被郑娴叫去帮忙,这会儿还没回来,秦浅便过去袁霂的书房看书消磨时光,这才来了没几天,她就已经重新适应了这样的生活,晨昏定省,余下的时间自得其乐,和女人们在一起,家中女眷和丫头婆子们,男人只有在一早一晚才能见得。
秦浅明白,即便现在是太平日子,她的日子也不过是更舒适、更奢侈些,男人是永远难见一面的,秦焘小时候不爱读书,就已经落得一个并不算好的名声,在他们这些家庭里,厮混内院是一种可鄙的缺点,就算她和袁霂都希望能够尽量长久的伴在对方身边,也不能公然和所有人作对。这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女人们在白天很难见到自己的丈夫,读书、画画、下棋……几乎构成了她们全部的人生,而之前那段日夜相伴的日子仿佛一个美妙的梦,早上清醒时带来一丝愉悦和微笑便可,其他则无需多想。
秦浅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离开很久了,才翻开书页没多一会儿,她就开始眼皮打架,眼前的这本书她看过无数遍,从前那种安稳的心情似乎不见了,她显得有些浮躁,或者是因为近来天干物燥?
她举起眼前的书,最后努力了一下,终于泄气,放下这本,目光移动到袁霂的书桌抽屉上。
袁霂曾经说过,这里有些书可以让她看,可是她没有私自动别人东西的习惯,总是没有碰过那抽屉,今天可能有点不同,她厌倦了看过千百遍的书,想找点什么没见过的,不然她会控制不住在大白天就瞌睡连连。
秦浅伸手摸着抽屉把手,心里暗自道,私自动别人的东西不好,可这个人,他不是别人啊,他是丈夫,今生与她距离最近的那个人,如果袁霂想要看她的什么书,她也不会阻拦,秦浅忽然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起来,鼓起勇气伸手将抽屉拉开。
让她失望的是,厚厚的一摞书第一本居然是论语,然后,她将论语拿开,是孟子,再翻几本,几乎都是十三经之类。
秦浅有些泄气,将拿出来的书放回去,顺手将它们收拢,却发现最后一本的尺寸与上面几本似乎不大一样,若不是因为她收拢的仔细,几乎不能发现那本书的存在,它又小又薄,实在是很不起眼。
秦浅好奇了,伸手过去将其他几本挪开,露出一个封面没有任何标识和字迹的本子,她犹豫了,缩回手,合上抽屉。
她站在书桌的椅子上,发呆地看着抽屉。
好姑娘是不会偷看别人的书信的,秦浅抚着心口。
可她已经不是姑娘了,秦浅有些脸红的想,她是袁霂最亲密的人。再说,她撇撇嘴,那也未必就是书信,或许是什么有趣的书……秦浅想起白镜给她看的那些,又想起袁霂曾经因为这个打趣自己,唇角忍不住微微扬起,伸手再一次拉开抽屉。
手抓住那本书,然后顿住。
秦浅看着自己露出袖子的一截手臂,白皙柔软,这边是自己,那边就是她一直好奇的书。
她叹了口气,她确实好奇,而且袁霂也曾说过,可以过来看他书房里的书,他并没有交代过让她远离书桌抽屉,或许他是太相信自己掩藏的水平?秦浅皱皱眉头,瘪瘪嘴,想放手又不甘心,想拿出来又为难。
没等她再犹豫,就听见门外传来动静,惊得秦浅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势将书拉出来,一手关抽屉,一手将书藏进自己衣服里,然后听见自己心里扑通通的跳动声。
她在做什么啊?!秦浅有些懊恼的看着自己反射的动作,尴尬在当场。外面的声音却大了些,引着她起身往厅里走。
她听出来,似乎是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青衣和苏果,秦浅心里一动,也不再想刚才自己的丑态,快走几步便来到厅里。
果然是青衣和苏果正说着什么,苏果见秦浅进来,忙迎了上去。
“侍卫爷说打听到了消息。”苏果笑眯眯的看着秦浅,显然她得了些好消息。
秦浅分明看到青衣因为苏果的称谓而眼角抽搐,显然他对这个的反应和她是一样的,而另一边的苏果却全然不觉,犹自觉得自己实在聪明,才会想出一个如此恰当合适的称谓。
秦浅忍住笑意,对青衣点点头,坐了下来。
青衣实在不是一个圆滑的人,他从头到尾的将所有罗列的人都说了一遍,甚至包括了苏果私底下拜托他的苏家爹娘,也和秦浅说了一回,苏果因此羞得满脸通红,差点就拔腿跑掉,还是秦浅阻止了青衣,让他跳过了苏家两位,直接说二老太太的身边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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