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霂一句话,倒让秦浅一晚上都在做来人的梦。
她梦见秦熙来了,还带着白镜,怀里抱了个胖娃娃,她惊喜的走过去,却发现来人是秦焘,旁边抱着孩子的是袁霜,两人的风尘仆仆,秦浅正惊讶,似乎又变了,也分不出是谁,那人却笑着走近前来。
秦浅想了那么多人,却没有想到她会再见到余寄傲。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在秦浅心里余寄傲是一个特别的人,她不确定小时候的记忆是否可信,却总觉得余寄傲和母亲有某种关联,这让她对余寄傲有一种怪异的亲近感。
余寄傲专心的替她号脉,而身边的人让秦浅感到十分困惑。
王妃在,敬王妃也在,袁霜在,郑娴也在,应该说这个院子里面所有的袁家女眷全部都到了。
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端王妃的表情有些难以辨认,像是欢喜,又像是为难,袁霜的眼里却透着羡慕,只有郑娴,她面无表情,紧紧盯着余寄傲。
雪瑶一改从前的态度,反倒躲在角落里,秦浅却觉得自己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有些扎人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挪动身体换个姿势。
秦浅收回目光,看着旁边用眼神安抚自己的袁霂,心里忽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没等她来得及捕捉那种感觉是什么,余寄傲便已经结束了诊脉,站起身来。
“恭喜。”余寄傲并没有看向旁边的袁霂,而是对着王妃行了礼,声音平淡地道。
端王妃“嗳哟”了一声,双手合十在胸前,像是在祈祷,又像是在捂住心口,“老天保佑,祖宗保佑。”
屋里的人反应不一,最开心的倒像是苏果,她站在远处看着秦浅,她不敢说话,只能不断的瞪大眼睛表示自己的惊喜。
郑娴的眼睛立刻转向秦浅,秦浅有些惊惶地躲过她的视线,看向地上。
她明白了,袁霂为了她的安全,希望她能够留在屋里,而晨昏定省又是不能免的,每天在王妃那里,在来回的路上,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袁霂因此请来余寄傲来演这一出,就是想让秦浅顺理成章的呆在自己的屋子里,并且没有人会非议。
可是,她并没有怀孕!
就算是她并不是大夫,就算她再迷糊,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怀孕,二老太太曾经找了很专业的嬷嬷来教导她,就是为了让她为人母时不至于太过慌乱,她前天葵水才过,怎么可能怀孕?
秦浅瞪眼看着袁霂,这人居然不告诉她!难道是怕自己不会说谎?
袁霂却对她轻轻点头,他脸上洋溢着笑容,整个人显得比从前要更生动,秦浅几乎要以为他真的相信自己怀孕了。
秦浅伸手轻轻碰触自己的小腹,她真的不习惯这样,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就算是一时能骗过去,时间长了也会露馅,更何况这屋子那么小,这屋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临屋听见,下月,秦浅皱了皱眉头,不到一个月就会发现的事情,他们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
王妃看出秦浅的苦恼,却会错了意,伸手拍拍她道,“王爷会保咱们无事,你就专心养身子。”
秦浅的脸顿时红了,为难的瞥了袁霂一记。
袁霂却无视了她的求助,而是转而对余寄傲问道,“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余寄傲点了点头,“我开个方子,过些时候再来看。”
“怎么?”袁霂像是有些惊讶。
王妃也紧张了起来,这可是难得的喜讯,虽然不是长子的孩子,让人有些遗憾,她带了不满瞥了郑娴一记,可毕竟是孙辈的头一个,多少天都没有任何好消息,总算有一件事情让人舒心,没准儿这就是一个开始,从此以后否极泰来,王妃在心里越想越美。
“之前颠簸曾经病过一遭,后来又缺吃少穿的劳累过甚,这会儿身子并不很好,加上这里的用度比不上在王府,吃食上没法太过讲究,”余寄傲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得调养一下才好生养。”
一席话说得两个王妃都拧了眉头,的确,秦浅从外面回来是瘦了一大圈,人也黑了,可见着却还精神,本想着现在条件差些,慢慢往回补,可现在有了身子可与从前不一样。
“我那屋里还有些药材,先紧着老二媳妇用。”王妃慢条斯理的开口,她已经从之前的喜悦中恢复过一些,她忽然想到,现在这种时候,让家里添丁才是最大的正事,她只有这两个儿,现在外面又乱,若是真有什么闪失,首先得留香火,她心里这么想,看向秦浅的目光就更加满意了些,虽然别的地方并不惹人喜欢,但是个能生养的,总算还没有太差。
秦浅发现自己完全被忽视了,王妃很快做出决定,让苏果扶着她去内室休息,然后其他人开始七嘴八舌的展开关于如何照顾小孩子的讨论,秦浅一脚踏进内室的时候,听见耳边传来敬王妃和端王妃讨论孩子应该请什么师傅来教,让她差点一个哆嗦,绊一跤。
苏果忙上前抓紧了秦浅,她已经激动的无法自已,说话都带了磕巴,“姑娘小心!”
秦浅有些好笑的看了苏果一眼,居然连称呼都开始混乱了,这丫头被吓得不轻。
“奶奶,可想吃什么?我去让她们给做。”苏果总算理顺了称呼,嘿嘿笑着问道。
“不用。”秦浅摇摇头,这才吃过多一会儿,她哪儿有那么快就饿了。
“那,那您想出去转转?”苏果偏头问,又忙摇头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成,余大人说让您多休息呢。”
秦浅被她的紧张逗笑了,却又不敢对苏果说出实情,她不确定苏果如果听到实情之后还会不会表现得像现在这样——自然。
直到小半个时辰过去,外面的声音才渐渐消散,袁霂走了进来,旁边还有托着托盘的苏果。
秦浅立即坐起身,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苏果上前一步,端了药给她,秦浅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头,既然余寄傲知道她没有怀孕,想来应该是些补药之类,喝了也不会有错。
秦浅小口将药喝了,又漱了口,这才让苏果退出门外,只留下袁霂一个人,她有好些事情要问清楚。
“我以为你睡了。”袁霂坐在秦浅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她的手出了汗,有些微凉。
“怎么睡得着。”秦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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