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邻居和路上的人都渐渐围了过来,想帮忙又不敢上前,我听见有人低声说,报官,快报官……另一个人说已经叫小谁谁去啦……
此刻那匕首正刺中我胸前,四下忽然一片死寂,随着方嫂的一声惊呼,立即有人大叫起来:杀人了!强盗杀人了……
然而所有在场的人里最惊恐的不是目睹强盗杀人的镇上百姓,也不是受惊过度晕过去的方嫂,甚至不是被匕首刺中的人,而是那个用匕首刺中我的人。
在他的匕首刺到我胸前的一瞬间,我胸前忽然光芒大盛,那匕首刚刚刺破我的衣服就猛地停住,好像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样,那人用力送了送匕首,却无法刺进一分一毫。那匕首的尖却好像突然变成了橡皮糖,柔软至极,抵在我胸口弯成了一个很美的弧形。
我见他的匕首这么不中用,心里大喜,一脚踹飞了他,拉起吓傻了的方洛跳回饼铺门口。方嫂已经醒了过来,伸手在我胸前摸了摸,长长松了口气,叹道:“原来是吓唬人的假刀子,真是吓死我……”
她话还没说完,那几个人却全部都像见了鬼,撒腿就跑,其中一个一把拉起那个被人踹飞出老远的人,那人手中还握着那把弯匕首,逃命途中手上一松,那匕首咣当落地,砸到地上的的青石板,硬是磕得火星四溅。那分明是把真家伙,哪里是假刀子。
镇上的乡亲们这才围了过来,官府的人来得虽然不慢,却连个强盗影子也没看见。几个跟方嫂平时相熟的女人留下来照应,我从她们看我的眼神里,看出几分疑惑不解,还有排斥。
我突然发现自己跟这里的人好像不太一样,他们都不会飞,而我会,他们力气小,我的力气很大,他们被刀子刺中会流血,而我被匕首刺在胸前,却连肉皮都没有破。
我摸摸被刺破的衣服,那匕首刺中的地方有一块淡淡的胭脂色印记,刚才发出光来的就是这个地方。我歪着头想了一会,觉得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头很痛,索性不想,带着方洛去洗脸。
晚上别人都走了,方嫂关好了门窗,拉着我在天井里坐着。她怔怔地看着我,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半晌她长长叹了口气,幽幽地说了句:“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白天我曾隐约听见那几个女人劝方嫂不要再收留我,她们说我是个妖族人,来历背景一定十分复杂,说不定有一天会惹来仇家上门,就算没有仇家,我也跟他们不是一样的人,必定是个惹是生非的主,比如今天这事吧,那几个人早晚要回来寻事端……
方嫂却说,如果不是人家姑娘出手,我们家方洛都让人抓走了,等官府的人来哪里来得及,我们方家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他们争论了很久,我在外面听着,心里很难过。
听见方嫂叹气,我便问她:“方嫂,你想让我走吗?”
方嫂摸了摸我的头发,摇摇头道:“让你走,你知道自己要去哪么?别理那些人的混话,安心在我这呆着吧。”
我有点想哭,低下头说:“我觉得他们已经不喜欢我了……”
方嫂拍拍我的背,笑道:“方嫂喜欢你,今天要不是你,方洛还不知道要被带到什么地方去呢。不过你当时被那刀子刺中,一点也不觉得痛吗?你是怎么把他的刀子弄弯的?”
我呆了呆,想了又想,只能摇头。
方嫂把匕首给捡回来了,拿在手里左看右看,忽然说:“他们说你是妖族人,看来你的确是,你能飞得那么高,你看这匕首柄上刻得有字,是个魏字,你能想起什么吗?”
魏?我对这个字没有感觉。
方嫂叹了口气说:“我曾听过路的客商说起过,妖族权势最大的两个人,一个是魏相,一个是西门将军,今天那些人八成就是魏相手下了。”
西门将军……不知怎的,我心里竟涌起一股暖意,还伴着一丝苦涩,好像这个西门将军跟我有莫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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