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走了过去,愣愣地瞧着,脑海里有浮现出风随星传授给他的墨经。
墨经算不上多么高明的功法,秋舫本也不放在眼里,在他心目中,只有晏青云的言传身教才是最宝贝的东西。念及于此,他自然将墨经抛之脑后,继续运行起法力来。
“你们的法力都源自于这颗黑珠子?”
阿鱼的声音在这方异样的空间中响起,秋舫的神识偏过头去,竟见到阿鱼俏丽的脸颊出现在法珠附近。
“你怎么进来的?”
秋舫惊讶地质问道,他知道阿鱼在他体内待着,势必能看到很多东西,但却不曾料到这方法珠的空间,她竟也能随意进入。
阿鱼冷冷看了他一眼:“想进来便就进来了。”
“这是我的地盘。”秋舫不依不饶地说道,即使对方实力尤在自己之上,但总归是占着理,也该据理力争一次。
阿鱼却理也不理,一双美眸正似睁非睁地盯着黑色,双唇如抹胭脂,红润欲滴,看得出来,与风政大战一场之后,她的伤势恢复了许多。
“妖没有这东西。”阿鱼似乎对黑色法珠极为感兴趣,竟一步步朝着法珠走去,一脸的若有所思。
秋舫竟被她的一举一动挑弄得气不打一处来,此间本就是自己的私人领地,阿鱼这般没有分寸地进出,再好的脾气恐怕也得就范。
“停下。”秋舫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赶至阿鱼身畔,伸出右手想要拦住她。
但阿鱼却一意孤行,一边挣扎着将秋舫的手甩开,一边指尖微抬,黑色法珠被阿鱼一触碰,一阵剧烈的法力波动在法珠内部传来。
秋舫大惊失色,心中暗骂妖女怎么这般不守规矩,这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别又让自己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可不等秋舫反应过来,那颗黑色法珠陡生无数裂纹,裂缝处隐隐透出一缕缕金光,眨眼之间,金光冲破法珠,朝秋舫与阿鱼扑来。
一见金光来势汹汹,秋舫和阿鱼也不知其底细,颇觉心惊,连忙往后退去,但那金光速度极快,就在转瞬之间,便已飞到,将二人包裹在内。
当二人的双眸能够再次看见东西时,已经身处在了不同的空间。
此处,像是一幅水墨绘就的山水画中,左右挺立着崇山峻岭,白云如带,横亘峰腰,半山以上,全被云封。不过放眼望去,即使是铺满山野的繁花,也不过是黑白两色,唯一好的是,景绝清华,一尘不染,另具一种别样风情。
秋舫有些幽怨地侧目看着阿鱼,似乎在责备她干的什么好事。
与之相反的是,阿鱼竟露出秋舫不曾得见的惊恐神情来,她一边打量着周遭的黑白世界,一边抿紧红唇。
那模样,瞧起来,更像是恐惧。
“你为什么也能进来?”阿鱼突然想起什么,对着秋舫厉声说道。
秋舫正是一头雾水,被阿鱼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更是不知所措,沉吟半晌后才学着阿鱼先前的腔调说道:“想进来便就进来了。”
“不可能,说!”
阿鱼话音一落,手中掐诀,四周瞬间出现大量黑气,形成一个巨大的樊笼,将秋舫团团围住。
阿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顿了一顿,又道:“不说我杀了你!”
面对阿鱼突然发难,秋舫反倒没有太过慌乱,境界差距就摆在面前,就算自己拼尽全力也讨不了好,倒不如与她讲讲道理,兴许还有一线生机。看书溂
“你不是答应过我,十年之内不杀我?”秋舫冷然道。
听闻此言,阿鱼眼中的厉色稍微退去,半晌,双手跟着垂下,撤去秋舫身畔的黑气。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长大的地方。”
阿鱼没有将目光投得很远,喃喃说道。
“你不是在妖域中长大的?”秋舫愣了一愣,自打听说妖域之后,少年便认为世间所有妖都生活在妖域当中,就算能出来之妖,也独独只有阿鱼一位而已。
“不是,直到三年前,我才离开此地。”阿鱼蹙着眉头,好像在沉思什么,但那脸色看起来,有几分痛苦。
秋舫继续道:“你独自长大?”
“只有我妹妹可以进出,是她陪我长大的。”阿鱼低声说道,她的情绪肉眼可见的变得低落起来。
见她的身世比之自己,还要显得悲惨一些,秋舫有些于心不忍,虽然自己的亲人被屠戮满门,但他还有晏青云,还有傅芷,还有东极门的诸位师叔陪伴,相较之下,自然更加幸福一些。
“那你妹妹在哪里?”秋舫知道此时也许是多加交流的契机,便忍着心中的一股不适,追问道。
阿鱼虽傻,却算不上太傻,她也察觉到秋舫在套自己话,便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再说了。”
秋舫尴尬地笑了一笑,仰着脖子看了一眼这灰蒙蒙的天空,疑惑道:“我们怎么出去。”
“出去容易,只是进来不容易。”阿鱼的声音恢复冷色,便是将手一挥,这片山水世界如同一张画轴般卷拢。
秋舫再睁开眼时,身边已全是白花花的一地乱石,屁股下坐着的木榻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不远处还稀稀拉拉挺立着的翠竹在风中摇曳,昭示着此处,仍是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