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没什么表情,却让淮瑾生出心疼来,他陪着弟弟坐了很久。
待回到王府,亥时已过,刚进院门,小安子就跑了过来:“王爷,公子不肯喝药……”
淮瑾不等他说完,就跨步入了内室,玉铃铛碎在地上,麋鹿扇也被撕毁。
江瑀蜷缩在床上犹如木偶,浑身大汗淋漓,齿间紧咬,鼻息急促,他侧首,眼尾殷红:
“你怎么敢的!你给我下这药,怎么还敢把我一个人扔在这!”
淮瑾上前将人抱在怀里:“那药能缓解你的不适,喝了就不会难受了。”
江瑀轻喘着,急切地嗅他身上味道,神情恍惚游离,像是小狸奴遇上了假苏。
冷风从窗棂卷入室内,吹醒颠倒悠晃的神魂,淮瑾抱着虚脱的江瑀进了浴室,洗漱后,江瑀已经渐渐恢复平静。
淮瑾靠在床头,他腕上沾了水,伤口泛白,江瑀坐在旁边给他上药包扎,淮瑾轻声说:
“淮珏年前就会登基,等这桩事忙完,以后我们形影不离,你想去落霞谷,还是回杭州?”
江瑀用纱布沾去伤口处的水,撒上伤药,面色冷然地沉默着。
淮瑾拨开他颊边湿润的发,语气带着恳求:“阿琅想让阿束回来,师兄,若是阿束能自愿回来,我们别再管他们俩的事了,好不好?”
江瑀系好纱布,将盛放药瓶的木盘搁在小桌上,伏身轻吻着他的脖颈,捞抬双膝:“若是阿束有意,我自不会拆散有情人。”
淮瑾陷入被褥间,受伤的手被擒住,箍在头顶,他伸出手,指尖摩挲江瑀后颈红痣,短促地哼了声:
“我们也是有情人,师兄,我们先在京中成婚,拜天地祖先,你在杭州时说过的,你家缺个当家人……”
江瑀从白皙如玉的颈间抬头,俯首咬住他的唇,让他说不出话,他现在不想听这些。
“唔……”
江瑀逐步侵占,犹如狂风肆虐,他既不像高兴,也不像不高兴,爱意披着狠绝的外壳,让淮瑾似要陷入窒息。
神智被欲望燃烧殆尽,却还能隐约觉出痛苦,江瑀放肆撕咬着,像是囚徒用力扯开牢笼。
又像是雀鸟挥翅,挣脱脚链的过程是痛苦的,看不见的血痕遍布全身,他不要独自挣扎。
始作俑者既心甘情愿,就合该陪他承受这痛苦,潮湿的吻里鼻息交错。
淮瑾竭尽全力给他回应,敛去锋芒的双眸仅剩柔情,他无所顾忌,将弱点暴露无遗,耽溺于热烈酣畅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