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不会如此莽撞,在他兴致盎然的时候传送急报。
而背后的王黼,似乎已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
“江南逆贼方腊……因花石之扰,阴聚贫乏游手之徒,以朱勔为名,遂作乱……自号圣公,建元永乐……数日有众十万,遂连陷郡县数十,众殆百万,四方大震……”
方腊起义,一月之前便已传到京师,王黼粉饰太平,不报告给赵佶,原以为凭借江南各地的厢军便可镇压这群乌合之众,结果起义军力量扩大,攻破了六郡,明显已顶不住了。
更要命的是,大宋的经济来源主要来自东南,如今方腊起义切断了宋廷的经济命脉,如同卡住了宋廷的脖子一般。
一时间,赵佶满腔热情如同被冰水浇灭了一般,又惊又怒。
“朕的神功昭运石呢?”
“已随船沉入淮水之底,疑似叛军所为!”
“甚么……这群逆贼,该死至极!”
这一刻,赵佶彻底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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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东,西军营地。
在大营东北角的某处,一群丘八正围着一圈不知在干甚么勾当,不时的发出阵阵哄笑声。
自从数月之前,西夏彻底臣服之后,西军也就松懈了下来,原本就不好的军纪,愈发松散。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粗豪汉子,身材极其长大魁梧,约三十岁左右,光着上半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和块块饱绽如同铁打般的肌肉,正朝四周晃着双拳,哈哈大笑。
在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大木箱,里头堆满了成串的铜钱。
那粗豪汉子用脚踢了踢那大木箱,朗声道:“还有来的么?一人上来跟俺韩五打,赢则得三贯,输则亏一贯;两人上来,赢则得两贯,输则亏两贯;三人上来,赢则得一贯,输则亏两贯……都是长了卵子的爷们,就没一个有种的?”
四周一群丘八笑骂:“韩老五,一个晌午便赢了八九贯,还不嫌足么?就算折腾小桃红三天三夜也够了啊。”
那叫韩五的汉子也笑道:“直娘贼的,老子关扑插花博钱都是输,一夜输了十几贯,恁地不说?还有没有来的,再喊一次,老子喝酒去了。”
那群丘八又笑:“又去找小桃红去耍了罢,那娘们可真够能折腾的,连你韩老五都能伺候个一日一晚不带求饶的。”
“老子们不信邪了,来一注!”有人喊道。
韩五一回头,见得三个精壮的丘八也光着身子走出人群,为首的那人将两贯铜钱扔进了大木箱之中,然后呈品字形围了上来。
四周的丘八们一阵哗然:“三营的一个都头,外带两个副都头,打韩都头一个,这也太不要脸了罢。”
那韩五望了望钱箱中刚刚投入的铜钱,一脸的云淡风轻,大笑:“来罢!”
那三名精壮的军汉呼的扑了上来,中间那人双拳如风,攻韩五头部,左边那人一低头,便朝韩五的腰部熊抱而来,右边那人更是鸡贼,直接弯腰抱向韩五的右脚。
韩五鄙夷的一笑,身子往后一仰,避开那老拳;左手顺势一撩,便将左边那人的手臂抓住,然后呼的甩了出去;右脚一个飞踹,将右头那人踹得飞了起来。
这时,中间那人一拳落空,紧跟着又是一拳袭来,这次韩五却不避不闪,任其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那人惨叫一声,拳头如同砸在钢板上一般,疼得收回了拳头,韩五长笑一声,快如闪电一般抓住那人的腰带,高高的举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三圈,然后摔了出去。
瞬间解决三名好手,干脆利落!
好~
四周喝彩声如雷。
就在此时,突然营中锣声响动,众人闻声而动,哄的一声便散了,纷纷前往营地集合。
那韩五孤零零的立在钱箱边,一边穿着衣甲,一边嘟囔着:“直娘贼,洒家玩得正高兴,西夏狗都打服了,能有甚么重要军情……莫非是要打辽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