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百姓,又将视线转向前方。
万千百姓,在他眼里不过蝼蚁,不足阻挡他的飞黄腾达。
……
北门十里之外,秦淮河畔。
数骑沿河疾驰而来,吓得河面上的水鸟赶快潜入水草中。
赵皓头戴青色平式幞头,一袭白色襕衫如雪,脚踏一双百鸟花纹小头皮靴,,宛若进京赶考的书生一般打扮,一马当先而来,带动起一片横飞的草屑和泥土。
身后紧紧跟着武松和赵伝两人,却是一身书童打扮,只是那模样太强悍了一点……
三人在河畔边停顿了下来,不再向前,只是手搭凉棚朝城门方向张望。
河面上有一只小舟一直沿河跟在他们后面,在水面上飞速驰行,见得他们停下,也停在河边的水草丛中隐蔽起来。
小舟上一名白衣女子,头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盖住了大半张脸,手中的船橹却运动如飞,整条小舟似乎要飞了起来,腕力绝非寻常女子可比。
微微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艳若桃李的面容,正是方百花。
江宁北门方向,传来一阵唔哩哇啦的乐器声,抬眼望去,只见数百人马,如同一片乌云一般,一路吹吹打打,缓缓的往这边而来。
“朱勔要到了。”方百花抬起头来,对岸边的赵皓道。
“他的死期也到了!”赵皓收回目光,淡淡的说道。
方百花满脸疑惑之色,问道:“就凭你三人,还是你另有埋伏?”
赵皓微微笑道:“此处一马平川,无遮无挡,如何藏得伏兵?”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满脸高深莫测的模样,悠然道:“本公子乃太清境大赤天道德天尊之第七十二名弟子,当然要凭仙术诛杀朱勔……一言不合,拔剑相向,算甚么本事?”
方百花:“……”
若是别人这般牛皮哄哄的语气和她说话,早已被扯下马来,先按到水里灌他半肚子水再说,但是赵皓不是别人,就算她不爽,也只能忍着,看这小子能玩出甚么花样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数百人滚滚奔来,泥土四溅,草屑飞扬,终于在赵皓等人数百步之外停了下来。
乐器声停,那四周的锦衣护卫哗啦啦的散开来,排开一个方阵来,将朱勔团团护卫在正中,刀出鞘,箭上弦,严阵以待,蓄势待发。
待得阵型排好之后,那乐器声又响了起来,尤其是那喧嚣的锣鼓声,和喇叭唢呐之音,震动得秦淮河的水都快震动起来了。
“喇叭,唢呐,曲儿小腔儿大。官船来往乱如麻,全仗你抬声价。军听了军愁,民听了民怕。哪里去辨甚么真共假?眼见的吹翻了这家,吹伤了那家,只吹的水尽鹅飞罢!”
此曲小令若用在此地,倒是极其应景……
“喧嚣之音,丧乐哀曲而已,明年的今日,便是朱勔的忌日!”赵皓眼中杀机大起,声音之中已露出森寒之意。
“愿拭目以待!”方百花冷笑道。
赵皓没有说话,而是缓缓的调转马头,朝着朱勔等人所在的方向,身手一指,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如同梦呓一般:“战无不胜的天兵天将们,听从吾之召唤,亮出你们无坚不摧的兵器,为吾征战,急急如律令!”
话音刚落,在他的前方,突然哗啦啦的出现一大片雪白的影子,如同从天空降落下一片白色云彩一般。
只见一队白马骑兵停在他的面前,白色的马,白色的衣甲,雪白的长刀,组成一片梦幻般的雪影。
那一片雪白明亮的白色,明亮的乱了人的眼。
这样的一只骑兵,或许骑射算不得天下无双,却是最唯美、最浪漫的一只骑兵,那一片梦幻多姿般的雪白,光彩夺目的雪白,却令人为之赞叹,为之折服。
队列最前面,一匹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的骏马,足足高达八尺有余,在那高高的马背上,端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英武将领,浓浓的剑眉,炯炯如电的双眼,面容俊美而英武,全身散发着一股逼人的英气,令人不敢直视,手中一杆长槊高高举起,直刺苍穹,在烈日的照射下闪耀出夺目的光芒。
随着那长槊的举起,长刀密密麻麻如林般跟着举起,呼声如雷而起。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喊声整齐而嘹亮,响入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