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胜了,迟早可能被官家猜忌;败了,虽说责任是主帅的,但是对于如今如此中天的赵皓,声望难免会受损。
当~
宫内晨钟悠然响起。
早朝时间已到,只见蔡京一党簇拥着蔡京,率先往宫内奔去,紧接着便是童贯和王黼等人跟随其后,清流党人走在了最后。
垂拱殿。
百官依旧按次排列,只是赵皓两个月没上朝,刚一来队列位置便又挪了地,站到了正二品的前列,与金崇略并排。
一年来,赵皓的队列位置屡屡跨级,众人也逐渐习惯了,并没有太多的异议,只是艳羡而已。
这厮圣眷正浓,几乎成了官家面前第一宠臣,又是宗室,众人不是不敢触他的霉头……触他霉头的多了去,但是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占到便宜的。
不一会,赵佶便在梁师成为首的一帮宦官的簇拥之下,昂然而来,显得精神奕奕、神采飞扬。
也难怪,赵佶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一千二百万贯的钱粮,还有奇珍异宝无数。此番抵得上数年的花石纲的收入,非但不用像花石纲那般受到来自朝野四面八方的责难,反而还得到了个惩治贪官恶吏、除暴安良的开明君主的美誉,叫他如何不喜。
当然,这一切都是托赵皓的福,所以他往龙椅上一坐,视线便有意无意的朝赵皓那边望,见得赵皓站在了正二品的前头,嘴角不觉露出一丝会心的笑容。
朕的护法神,便应该站那个位置才是。
君臣礼仪已罢,梁师成依旧那句千百年不变的套话:“诸位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话音未落,果然便见得枢密使童贯率先出列:“臣有事要奏!”
“讲!”
“臣接京西北路急报,梁山贼寇卢俊义部五万贼兵肆虐京西北路南部之地,掠夺地方,已破颍州,今已侵入陈州,望项城而来,威逼开封府及京师,还请官家速速派兵平寇,以安静地方!”
赵佶神色大变,宋朝大大小小的叛乱不计其数,但是威逼开封府还是第一次,急声问道:“童道夫,你身为枢密使,有何良策?”
童贯神情一肃,恭声道:“臣荐举保信军节度使、马军副都指挥使刘延庆,统西军两万前往平寇,此人久经军旅,英勇善战,区区逆贼,西军一到,必定成为齑粉耳?”
童贯话音一落,金崇略便不干了,当即驳斥道:“拱卫京师,原本便是殿前司及京师禁军的职责。更何况如今北伐在即,西军当为主力,不若由种殿帅率两万京师禁军前往平之。种殿帅威震西北,横扫羌人无敌,何愁贼寇不平?”
种师中的声望和战绩,自是刘延庆不能比的。
王黼一听,反驳道:“区区草寇,何须种殿帅出征,京畿重地,不可有失,种殿帅当坐镇京城才是。”
众清流党人和童贯王黼一党,唇枪舌剑争个没完,倒是蔡京一党默不作声,作壁上观。毕竟他们在朝中实力以士大夫为主,自从高俅被赵皓阴了之后,他们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了。
赵佶听得两派争得不可开交,又见得蔡京站在队列之前,微闭着双眼,似乎都快睡着了,不禁心中有气,当即喝问:“老公相,此事你意下如何?”
蔡京缓缓的睁开眼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回官家,老臣荐举一人,必为上上佳之人选!”
赵佶一听,兴趣来了:“老公相请讲!”
“老臣荐举靖安公!”
甚么?
蔡京此话一出,大殿上顿时一阵哗然。
谁都知道蔡京与赵皓势同水火。远的不说,就说近来赵皓不但找个由头斩了与蔡京沾亲带故的程节满门,又将蔡京一党在京西北路的势力连根拔起,而蔡京昨日也才刚刚率着百官不惜冒犯官家,联名逼宫要求治罪赵皓。
如今蔡京居然荐举赵皓为平寇主帅,谁都知道大宋的禁军外战不行,但是对内镇压可是百发百中,纯粹便是刷军功的大好机会,如此好的机会蔡京居然舍得推让给赵皓?
却听蔡京继续说道:“靖安公年纪虽幼,但少年有为,文韬武略,前有破辽联金不世之武功,今有赈灾及整顿京西吏治之文治,加之其方代天巡守京西北路而归,熟悉京西北路之虚实,正是上佳人选!老臣荐举靖安公为平贼之都统制兼监军,种殿帅为副统制,率京师禁军出征,必当马到功成!”
这一席话,不但说得群臣目瞪口呆,就连赵佶也满脸的懵逼,不知蔡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更要命的是,无论是童贯一党,还是清流党人,居然无言以对。
荐举的是清流党这边的领袖人物,他们能有什么异议;蔡京一党自是以蔡京马首是瞻;而王黼等人若是反对,无疑是与蔡京一党和支持赵皓的清流党人一起为敌,必然是自讨没趣,更何况众人皆知童贯一向与赵皓暧昧不清,立场不明,也不敢贸然反对。
赵皓心念急转,很快便明白了蔡京的险恶用心。
他骂了句“老贼不得好死”,正要出声反对,便听得赵佶说道:“准奏!”
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