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的小娘见得客人发火,急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陪着笑脸问道:“客官,可是肉菜不新鲜?”
张迪双目一瞪:“酒都没有,开什么鸟店?”
那小娘急声道:“哎哟,客官误会了,本店酒是有好酒,就是后劲太烈,想着诸位官人还要赶路,故此不敢端上来。”
张迪冷声笑道:“咱家什么酒没吃过,尽管端上来,若是酸的,砸了你的店?”
那红衣小娘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得回头喊道:“小二,给客官上酒!”
随着一阵响应声,几个小二从里头端出来七八坛酒来,小心翼翼的摆在菜桌上,又不忘叮嘱:“诸位客官,此酒劲头大,莫要贪杯。”
张迪望了望面前的酒坛,见那坛口的泥封完好且都是旧泥,微微点了点头,当即令人拍开泥封,倒满一碗酒,抬手招来那掌柜小娘:“掌柜的,来陪咱家喝一碗。”
那小娘陪着笑脸,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娇声道:“这位客官,奴家可是滴酒不沾。”
四周的亲从官齐齐喝道:“我们大人叫你饮酒,你只管饮就是,啰唆甚么,莫非酒里下了毒?”
那小娘苦着脸,嘟着小嘴:“诸位客官却是取笑了,奴家可是做的正经生意,下毒也不敢下到诸位官人头上,既然如此,奴家便舍命陪君子了。”
说完,端起那酒碗,一饮而尽,随即便被呛得咳嗽不停,不停的拍着胸口。
众人大笑:“卖酒的不会喝酒,倒是有趣,哈哈……”
那张迪仍旧不放心,待得那小娘咳嗽完,又指着桌面上的菜道:“每样吃一口菜罢。”
那小娘无奈,只得每样菜夹了一把塞到嘴里吃了,还吃了半个包子。
众人再无疑虑,就着热气腾腾的酒菜,开怀畅饮起来。
就在众人觥筹交错之际,那张迪突然觉得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眼皮越来越沉重,抬了抬手,想说什么,却一头栽在桌子上。
“酒菜里有毒……”有人喊道。
话音未落,四周便噗通噗通倒了一大片。
那几名小二一改小心谨慎的模样,脸上露出一阵诡笑,指着众亲从官大笑:“倒,倒,倒……”
不一会,众亲从官便纷纷倒了下去,无一幸免。
……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悠悠醒转,四周除了倒在地上的张迪和众亲从官,四周已空无一人。
那率先醒来的亲从官,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急忙从店内提出一桶水来,将众人一个个泼醒,最后张迪也悠悠醒转。
此时已是红日偏西,夜幕即将降临。
众人一看,各自的马匹已全部被人牵走,就连张迪的马车也被人拉走。
再往店里一看,也是空空如也,那掌柜小娘和小二们早已无影无踪。
摸自己身上时,发现身上的钱物也全被掏空了,不禁一个个破口大骂起来。
张迪摸了摸身上,突然脸色大变:“圣旨不见了!”
众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马匹和钱物不见了倒还好,今夜就在此店凑合一宿,明日再赶路。三十里的路,走上半天多,总能到河间城找到城内官员协助解决。
问题是圣旨没了,却是毫无办法,那童贯和赵皓都是一二品的大员,可不信你张迪传的口谕。
张迪只觉头疼欲裂,千里迢迢跑过来,却白跑一趟,心里恨得把那些麻翻他们的强人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明日先到了河间城,再想办法寻得车马回京,找官家再要一道圣旨。
……
次日,就在张迪等人一路骂着贼子,一路往河间城跋涉而去时,方百花已率着众锦衣卫到了莫州城。
那卷金轴圣旨就摆在赵皓面前的书案上,平摊开来。
赵皓细细将那圣旨读了一遍,不禁心头火冒三丈。很显然,这份圣旨只要传到了莫州城,他赵皓便几乎是被当众剥夺了兵权,行起事来必然大大为难。
若只幕后操纵,将童贯推到前头,终究不如自己亲自指挥的效果;若是强行亲自操控局面,必然会引起其他将领的反对,必然阻力重重。
幸得宫内的宦官,也有人被发展成为锦衣卫,从宫内传出消息,赵皓急派方百花亲自带人前往河间府,又得沿途锦衣卫传递消息,终于将那圣旨拦截。
他将那卷圣旨合拢了起来,泼上灯油,就着灯火点了起来,很快那圣旨便烧成了一团灰烬。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眼中杀气腾腾。
蔡攸和蔡懋两个奸佞,不好生整治一番,还真能蹦跶上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