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刹车吓到了老赵,好在这是好车,急刹车依然很稳,他捂住胸口心有余悸地转头看秦正铭。
又一次被他的眼神给吓到了。
以前秦正铭和苏暖刚住进筒子楼不久,但凡老赵和苏暖多说几句话,秦正铭就是冷着一张脸,一副好像要吃人的模样。
后来时间长了,老赵也就习惯了。
他胆战心惊地看对方,在脑海深处不断回想那个男人的长相,最后摇摇头,说:
“那个男人身后跟着那么多个保镖,我也没敢仔细看,反正人到中年准没错,远远地看上两次只记得高高瘦瘦的,身体好像还不是很好。”
高高瘦瘦,身体不好……
秦正铭一瞬不眨地盯着老赵,目光沉凝下来,幽暗的一团,像是化不开的浓墨。
老赵看到他的表情不太对,越发地心惊,啧了一声,又说道:“你该不会真觉得阿暖给人当小三了吧?
我虽然没敢仔细看那个男人,事情经过记得也不大清楚了,可我敢保证阿暖根本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而且有一回我记得那个男人还打了她一巴掌,看着就不像那种关系。
再说,那会儿谁不知道阿暖最喜欢的就是你,怎么可能会给人当小三。”
秦正铭抬眸看他。
眸光里寒芒湛湛。
“后来那个男人有再去过筒子楼吗?”半晌后,他沉声问道。
老赵沉吟了片刻,不断地回忆过去,钻了好久才想起来,“去过一回,不过男人被阿暖赶了出来。
那时候你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我们都以为你在气阿暖给人当小三呢,你走后阿暖心情不好,我也不敢多问。
我们男人之间有话直说,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那时候阿暖是真伤心啊,后来好像她爸妈生病了,她就离开了筒子楼回南城,之后再没回来,我听说她连大学都没读完。”
“不是。”秦正铭的声音压抑着颤抖,他转头看老赵,目光里涌动着老赵看不懂的情绪,说道:“不是因为她给人当小三,她不会。”
老赵一听,欣慰地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声气,说:
“对吧,阿暖不是那样的人,她昨晚回去筒子楼,还不是因为念旧情,其实你们都是一样的人,不管之前发生过什么,都一笔勾销了吧。
我这个人想的简单,喜欢就喜欢,哪有那么多纠结。”
老赵的一番话,真的很简单,也很纯粹,简单到好像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能迎刃而解,这世间所有的事情只要一句话一个点头就能过去。
可事实,真能这样吗?
“有烟吗?”秦正铭忽然开口问道。
老赵讪讪一笑,“有,就怕你现在大老板抽不惯了。”
“别废话!”秦正铭沉声道。
“好嘞!”
说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出来,秦正铭二话不说地从中抽了一支出来,然后凑近老赵手里的打火机,迅速地吸燃了。
降下车窗,慢慢地吐着烟雾。
老赵自己也点了一支,忽然想起什么,手再次伸进口袋里,拿出了一踏钱,说:“刚刚多谢你了。”
秦正铭只是睃了一眼就将视线收了回来,清清冷冷道:“收回去。”
“这哪行啊,车子是我刮的,怎么能让你帮我赔。”老赵说什么都要把钱塞进他手里。
秦正铭眉头一蹙,用手挡了一下,回头说:“当我是朋友就把钱收起来。”
老赵听他这么说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也忍不住煽情起来,将钱收了回去,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烟,将手肘支在车窗边。
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一人一边地抽烟,各怀心事。
车子停在巷尾,旁边好几棵大树浓荫翠盖,路灯的灯光也只能稀疏地落下来,秦正铭的侧脸隐在昏暗的光线里,墨玉色的眼瞳像是染了一层浓雾一般。
夹着烟的手因为太使劲的缘故,骨节异常凸显。
后来老赵接了个电话。
他在电话里头说:“遇到老朋友聊会儿天,等会儿就回去哈!”
挂了电话后,秦正铭扫了一眼他手机屏幕上的一张结婚证件照,嘴角一勾,“结婚了?”
老赵瞧着他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乐呵呵地一笑,说:“前不久刚领的证。”
他叹了声气,语气沉重道:“我没啥本事,就一扫地的,不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委屈了她。
刚刚那个人说让我给他跪下就把车子的事一笔勾销了,你说得对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我宁愿自己委屈也不想委屈了她。
她不说其实我都知道,跟她一起上班的人都暗地里嘲笑她嫁了个没本事的老公,住在那么破旧的筒子楼里。
所以,我只想攒钱,给她换个好一点的地方住。”
老赵说完后,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眉头一蹙又松开,吸了一口烟,弹了弹烟灰后,侧过身子,说道:“不说这个了。对了,你怎么突然出现在北陵,阿暖当明星了是来拍MV的,你呢?”
秦正铭平淡地说:“来参加一个活动。”
他没多说,老赵也没多问,看着他和苏暖两个人都过着各自的生活,生活质量跟以前比简直是天差地别,他心里高兴归高兴,却忽然叹气道:
“其实啊,你和阿暖要是在一起那该多好,当初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呢,日子虽苦,倒也苦中作乐。
当初条件多差啊,我记得你为了给她买条项链,在工地里吃了一个星期的白馒头。
其实你不知道,后来也不知道是谁告诉她的,她就躲在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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