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挂在脸上,唇角耷拉着,却涂得赤红,衬得整个脸腊黄腊黄的,从她那藏都藏不住的憔悴,可以想见,郭家果然是到了多事之秋。
“老东西,不是告诉你,没事别来找我!”郭夫人一过来,便冲着老白不悦地道。
老白望向郭夫人,甚至腰都有些微微地弓着,陪着笑道:“我知道你心烦,所以没敢直接去病房,孩子今天怎么样?”
“关你屁事!”郭夫人说着,猛地将她手上攥着的一叠纸,扔到了老白脸上:“别让我见你,就你身上那两颗肾,医生说,用了也会害死我儿子,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把你这些废纸拿回去!”
纸片砸到了老白后,随即飘落到了地上。
白羽芊听得一惊,定定地看着正低着头的老白。
傅君亭在一旁不满地嚷了一句:“你干什么,不会好好说话!”
说着,傅君亭蹲到地上,帮老白拣起地上的那些纸片。
郭夫人冷笑:“要不是那死丫头不肯把肾给我儿子,会出现这种情况,告诉你们,姓白的现在就是我的仇人,你们等着,我绝对不会饶过你们!”
“听这话的意思,像是威胁啊!”傅君亭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那些纸在看。
老白拉了一下傅君亭,还在对郭夫人解释:“我说过了,我捐个肾给你儿子,羽芊那边,你就别再为难她,只要能救下孩子,我命都可以给你。”
“我要你那条烂命!”郭夫人大吼一声。
“老白叔叔,搞什么呀,你不是刚做完心脏搭桥,捐什么肾?”傅君亭吃惊地看向老白。
郭夫人像是这才注意到,站在老白旁边的是傅君亭,神色马上就一变,看着也没有刚才那么颐指气使,稍皱了皱眉头后,问了一句:“君亭,你怎么在这儿?”
傅君亭拿眼瞟了瞟郭夫人,没有回答。
郭夫人随即看向老白,冷笑一声:“把君亭带过来,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没有,只是刚碰上这孩子,尹霞,有时间吗,咱们聊会?”老白不改低声下气。
“聊?你不就是想来质问我吗,那死丫头在外头出事,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你吃熊心豹子胆了!”郭夫人立刻嚷了起来。
“尹霞,傅先生都查清楚了,人家为什么要冤枉你,我不是质问,只想来跟你说一句,不管怎么样,芊芊是你生的,你对她再不喜欢,也不能用那种……手段来对付她。”老白说到这里,神色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郭夫人一脸地鄙夷:“有本事你告我去啊,那丫头该死,生下来就该给掐死,别把她当什么宝,白羽芊下贱着呢,抢人家男人,坏到骨头里了!”
老白终于嚷了起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谁都没抢!”
“敢跟我在这儿吼!”郭夫人眯着眼看向老白:“自己女儿什么德性,你能不知道?挖空心思要嫁进豪门,你问问她,这梦能做得成吗,傅夫人病得都快死了,也没让她称心如意,你们父女俩……还在做白日梦呢!”
傅君亭在旁边,瞧着张牙舞爪的郭夫人,“噗嗤”笑出来:“郭夫人,你这就没意思了,我大伯母没得罪过你吧,她在美国那边治疗情况还不错,你怎么就教人家死呢,回头我可得跟我老大说说!”
“君亭,别跟这老家伙瞎闹。”郭夫人先是慌了一下,随即硬摆出了长辈的架势。
老白站在原地,看来还是被气到了,好半天后,对郭夫人道:“尹霞,我一直念着那些年的夫妻之情还有你对我的好,凡事我也都让着你,可女儿的事上,你不能做得太过分。”
“我怎么过分啊,是她自己作!”郭夫人直接插起腰。
白羽芊此时已经走到近前,并不急着说什么,而是拿过傅君亭手上那些纸。
显然没想到白羽芊会出现,郭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直接往后退了一步。
“芊芊,你怎么过来了?”老白显然也有些吃惊。
“赵尹霞,怕什么呢,”低头看到那些化验单,白羽芊脸色都变了,朝老白看了一眼,随后瞧着郭夫人:“心里有鬼啊,不知道我是来感谢你的吗?”
“你神经病!”郭夫人似乎不想说了,转头就要走。
傅君亭跑过去,双手一举,挡住了郭夫人去路:“怎么走了,没听到人家在谢你,我也得谢一句,你的人把我打成脑震荡,咱们梁子算是结下了。”
“君亭,你好歹是傅家的孙子,跟这种人混在一起干什么?不怕丢了自己的脸。”郭夫人到底不敢跟傅君亭嚣张,明显忍着气道。
“他们是什么人啊,贪污受贿,骗我大伯母的画,还是……”傅君亭一乐,满是嘲讽地道:“在外头玩女人,结果被人玩了?”
白羽芊故意大声笑了起来,走到郭夫人旁边:“听说你手下留情,派人袭击我,也没打算要我的命,我要不要感恩戴德?”
“白羽芊,你够了……”郭夫人走也走不了,有点心慌意乱,干脆吼了起来。
没等郭夫人把话说完,白羽芊猛地一抬手,用尽全力,朝着面前这个女人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下去。
“怎么够呢,真当我不会还手吗?”白羽芊咬着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