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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丫头,还怪孝顺的。”司空通笑道:“只是你为何不自己去求景和,非要借白川君之口?”
“儿是担心若是儿开口,会被周将军拒绝,白川君足智多谋,必然有办法说服周将军。”
白川君是何等聪明的人?立时明白了这当中的蹊跷,可瀛姝的提醒却半点不露痕迹,像极了无心栽柳,白川君也是一笑置之:“你要与我作赌,却没给我选择的余地,行吧,谁让我是长辈呢,不和你这晚辈计较了,我只能赌二、三两位殿下的组队会胜出,不过,我要是赢了,你要付出什么赌注?”
“任凭九叔开口。”
白川君蹙着眉头:“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到我缺什么,你有什么,这样吧,要是你输了,你就抽空去长洛宫,听我讲个故事如何?”
“就这么简单?”
别说瀛姝很诧异,就连皇帝陛下都诧异了。
等瀛姝先告辞,司空通才和白川君一同离开御帐,皇帝问:“君卿难道是以为帝休必胜无疑了?”
“不,臣有把握,今日太子组会先输一局。”
“哦?”
“王五娘自来就不想多听重生人之事,她警觉得很,生怕惹火烧身,不过臣为了陛下着想,偏要让她知道更多的隐情,方才有利于陛下接下来的计划,王五娘是个孝女,但臣也是个忠臣,陛下不必太过眼红王侍郎。”
司空通:……
“陛下也知道的吧,寒山客不可能取道襄阳,他虽然的确与周景和的师门颇有渊源,且也确有拜访鲁阳隐之意,但寒山客素来就厌烦人情往来,周景和的父兄,难入他的青眼,因此他才会托我助他渡海入北齐。”
“君卿的意思是……”
“有重生人,不忍让周景和再受毒害。”
“君卿以为,太子真是毒杀景和的真凶?”
“臣非重生人,不知前生事,难以笃断,可毕竟……让太子殿下打消对周郎的猜忌,有益无害。”
司空通极其沉重地点了点头。
“臣打算将周昌的说法透露更多给王五娘知晓,尤其是,关于她的‘日后’。”
“君卿定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人心其实是经不住试探的,可陛下既然举棋不定,终有一日会忍不住抛出诱饵,臣以为,宜早不宜迟。”
——
白川君胜券在握,瀛姝却也认定了自己必输无疑。
因为今日的夺标试,是四场中唯一不需以猎获判裁胜负的规程,太子组派出的领率正是周景,而周景的任务,俨然是要摸清各个猎区的规划情况,花耗时间在于夺旗上,不如干脆放弃,只要在明日的赛程,超出标准的双倍,就能使攻守互易,非但不会败失先机,而且还能从心理上给予另一组打击,到第三场攻守对抗,只要率先达到猎获标准,就能稳占先机。
而司空月狐今日之所以派出周景为领率,就是要给对手造成力拼获胜的错觉,使对手浪费人手在防守上,无法彻底堪明猎区地势,而明日,对手得分心于堪明地势,必然难以分兵扰猎,太子组扭转战局,可谓是毫无悬念。
结果也确然如此。
但这结果,还是不在多数人的预料中,谢夫人与李嫔也作了赌,谢夫人竟然告负了,她当然不以为意,只是打趣瀛姝:“这回我是错信了你,折了块好皮料,我心里都觉得不爽快呢,没想到的是皇后竟格外大度,倒是那郑氏女,我瞅着她紧张了大半日,这会儿子越发愁眉苦脸了,皇后反过来安抚了她半天,她那张丧气的脸更丧气了。”
瀛姝也一直留意着郑莲子。
她觉得今晚恐怕会出事了。
为了稳妥,瀛姝还是选择跟轩殿君露了露底:“郑良人的诸多行事本就蹊跷,我暗中留意着,今日连泗水都格外紧张,还有殿君的宫女娴朱,我发觉她好几日前,言行就颇为诡异,我试探过泗水,她不肯跟我讲实话,为防万一,还请殿君悄悄地,召她来盘问清楚。”
“泗水不会不利于我吧?”轩殿君脸色都变了。
“泗水对殿君应当不怀恶意,可难免反而因为她对殿君的忠心耿耿,被人利用。”
轩殿君不再犹豫,当真召来了泗水,说是要陪瀛姝饮酒,以慰瀛姝输了赌局,只让泗水在旁服侍,还专选了个空阔的地方,待泗水斟好了酒,才压低声说:“注意你的神色,最好莫有变化,但你务必跟我说实话,你今日的心事重重,是不是听信了娴朱的什么话?!我跟你明说了,我早就察觉,娴朱虽然是从乾阳殿调来的,但她实则,应该已为郑良人收买!”
瀛姝微微一笑,轩殿君这样的逼问方式,居然十分适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