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宣平侯府之后,陆清婉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
绿苗有些担心,可每一次絮絮叨叨地想挑起话题,陆清婉都心不在焉,根本不理。
感觉到大姑娘实在过度反常。
绿苗则去找了方青阳,“……这个状态从未有过,不如阳哥儿你去问一问?”
她只是个奴婢,有些事大姑娘不方便说。
更何况,真遇上什么棘手的事,她也拿不出什么主意。
方青阳点了下头,让牧尘去把永夜引开。
二人最近一直连续和永夜切磋,这个时候把他引走,也不会引起太大的嫌疑。
方青阳进了屋中,绿苗则在门口守着。
陆清婉察觉到脚步声有些过轻,抬了抬眼皮,见是方青阳,便明白他来是干什么。
“的确是遇上了棘手的事情,让我一时不知道方向。好似之前做的这些都是废物一样。”
陆清婉露出一丝苦笑,“我知道自己不该被一个只见过两面的老妇人影响心智,区区几句话而已,我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这话也是在扪心自问。
方青阳坐在一旁道:“与温陌寒有关?”
陆清婉点了点头,“可能还牵扯到我母亲的死因。所以我一时迷茫彷徨了。”
方青阳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就像贴心的哥哥一样。
这话她不会对绿苗说,因为绿苗无法自保,更不能懂她对母亲死因的执着。
方青阳却能懂,毕竟他经历的挫折苦难更多。
“你母亲过世至今已经有十三年。”方青阳道:“温陌寒今年多大?”
陆清婉没想到他突然问起年龄,“二十四?二十五?差不多是这个年纪。”
“他十二岁的时候杀了你母亲么?”方青阳问。
陆清婉嗔怪地瞪他一眼,“你明知道不是,又胡来。”
“既然不是他杀的,你还有什么可纠结彷徨?”
方青阳直入主题,“他愿意保护你,你又愿意嫁给他,就是如此简单的事情,何必偏偏要把它搞复杂?你们女人就是这样矫情。”
“……”陆清婉突然没话说。
虽然是这个道理,可心中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儿。“你想一想,宣平侯夫人跟我说,她要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不能把实情告诉我,否则会给家里招杀身之祸。而我母亲的死因,就是因为知道了温陌寒身上的秘密。”
“什么秘密能够让人连命都丢了?又有什么秘密,能让宣平侯夫人都不敢开口?”
方青阳沉默了下,“如果你心里和我想的答案一样,他在江湖上留有其他身份的癖好,也就全部说得通了。”
陆清婉心底一震,与方青阳对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彼此的猜测。
“万一我们猜错了呢?”她问。
“错了你就不嫁他了吗?”方青阳反问。
陆清婉又被他的质问压憋了气势,仔细想了下才道:“我只想把整件事情搞清楚,然后再做决定。”
方青阳朝天空吹了一声口哨,该说也说了,只能大步流星离去。
陆清婉无奈一叹,又陷入了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