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悦兮全身都僵硬了,从脚底升起凛冽沁骨的寒意,她瞪大了一眨不眨的桃花眼,看到有个模糊人影一步步的从堤坝上面爬上来。
他也是一身黑衣,也是身材高大,可是气质却天壤之别,南悦兮双眼已经开始模糊,却紧紧的盯着他,盯着这个撒谎骗人的涂山,言厉行最信任的手下。
只见涂山万年不变的木头脸上,似乎有着隐隐的悲愤,闭着眼睛,手里紧紧握着的枪却蓦然掉了下去,滑下一层又一层的台阶,砸入湍急的海流。
她看见他张开嘴,一个字一个字,缓慢很坚定的道:“言先生,被人给枪杀了!尸体沉入了深海……”
后面,涂山再说了什么,南悦兮听不清楚了,脑袋里面一片空白,双眼却发着黑,脑海里似乎只有一句话在反复盘旋:乖,等我回来……
他让她等他回来的,他怎么会不回来?他一惯都是言而有信一诺千金,不会不回来的!言厉行……
南悦兮又攥紧了拳头冒了起来,像头发疯的小牛似的想要冲出去,奈何是束缚得死死的,挣扎到最后只有嘴角流血不止。
还是开车的司机接到命令,当机立断的一掌劈在南悦兮的后颈,将发狂的野兽给硬生生的劈晕了过去……
……
其实,南悦兮昏迷的时间并不长,因为经历得多了,已经习惯成了自然,短短十几分钟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这让坐在车里,她的对面那位一身名贵的暗红色大衣,褐色头发和浅绿色眼睛的中年男人颇感意外。
现在她所坐的车并不再是那一辆毫不起眼的面包车,而是一辆加长的豪车,很是宽敞,身边没有彪形大汉再来压制住她,手铐和脚镣也统统不见了。
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对面完全陌生的男人和他左右两个西装墨镜的保镖,南悦兮愣愣的呆滞了好几秒。
下一刻,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迷蒙呆滞的桃花眼迅速的猩红弥漫,撑着脱力的身子缓缓的坐起来。
“你是谁?”她冷冷淡淡的开口,声音干涩而沙哑,却还算意外的平静。
那男人笑了笑,竟然带着几分温和,说出一口很纯真的外国腔调,“我叫闲,爱尔兰家族的首领,也是你的舅舅,欢迎回家,我的外甥女。”
这个自称闲的中年男人一边说话,坐在边上的火辣美女则在从旁翻译,被南悦兮冷冷打断,“我能听懂。”
美女翻译:“……”
那位闲笑意更浓,点头道:“我们爱尔兰家族的后人自然不会差,你的姐姐小纯伤了腿很是遗憾,还好找到了你,以后由你来掌管孟家,再适合不过。”
“是么?”南悦兮缓缓的勾起惨白的嘴角,问得云淡风轻漫不经心,举着血淋淋的手腕缓缓的扭转活动着。
闲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她,问:“你对你的身世不好奇吗?哦,言少爷想要知道的都能知道,你的身世,言少爷已经告诉你了吧?”
南悦兮抿了抿唇,想到山林别墅的时候,言厉行告诉了她她的身世,到现在都觉得那么不真实,不敢相信,不敢接受。
她是苏纯净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苏纯净的爸爸丢下苏纯净的母亲离开金饵岛,是因为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南悦兮的生母,爷爷南战桀的女儿,她是南家的孙女,不过却是外孙女,她叫了十多年的爸爸妈妈,其实只是舅舅和舅母。
她从来没听南家说起过她的母亲和父亲,因为父亲的家世背景太复杂,也因为南家和孟家之间祖辈有世仇,更因为她的母亲从出生就被人偷走了。
当她的母亲始终之后,南老夫人就因为想念女儿忧思成疾,最终早逝也是这个原因,当时南战桀就不准人再提起他的那个女儿,所以并没有人知道南战桀还有个女儿。
而那个失踪的女婴,她的母亲,被人贩子卖到了另外的人家,最后搬家在离金饵岛不远的地方,因为和她的父亲偶然相遇,相知,相恋。
可惜当时她的父亲就已经有了妻女,孟老也不准他离婚再娶,她的父亲放不下她的母亲,孟老又一直想要除掉她的母亲,于是终有一日,她的父亲带着她的母亲逃跑了。
也是缘分使然,他们逃离的地方正是邺城,被夏家老爷子看到,觉察出她的母亲长得很像她的奶奶,于是通知了她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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