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对她最好,比顾少奇还要好的哥哥。
不管她想要什么东西,只要给哥哥撒撒娇,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给她送到面前。
直到有一次,她说想吃蜂窝里的野蜂蜜,虞政君差点被蜜蜂蜇掉半条命。
那次虞思缘被何凤丽饿了一天一夜,还是虞政君带着伤给她悄悄送蛋糕过去。
而蛋糕里面,有虞政君被蜜蜂蜇着也不肯丢掉的蜂窝,掏出来的野蜂蜜。
那时虞思缘不过才五岁,却记忆格外深刻,记得她抱着蛋糕在小黑屋里哭了一晚上。
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不贪吃贪玩,做了个规规矩矩温温柔柔的乖乖女……
想到往事,虞思缘不由眼角泛酸,她很想念童年里的哥哥,那个虽然对外人很凶,对她却宠爱有加的哥哥。
可是,她的哥哥不是她的亲哥哥。
再也不是她最思念,最亲最爱的那个亲哥哥……
虞思缘知道,她和她的哥哥已经回不到最初,尽管她再不想,今后也得跟哥哥保持距离,更何况他们再无血缘关系。
虞思缘的疏离那么明显,而且还有言厉行那么大的靠山,让虞政君仅有的最后一丝念想,也化为了泡影。
他的妹妹,从小就乖巧懂事,安安静静的,每次都能让他浮躁的心情得到纾解。
他很喜欢跟妹妹在一起的感觉。
那样就会淡忘外表看似相敬如宾,却时常关着门吵架的父母,带给他的心理伤害。
他的父母关系一直都不好,外表看似温和的父亲,实则还有家庭暴力的一面。
他的母亲每晚以泪洗面,却因为死要面子,而坚守着这份摇摇欲坠的婚姻。
直到那个叫陶娟的保姆,抱着孩子来到虞家进行敲诈勒索。
虞思缘来到虞家的时候,还不足一岁,他也才八,九岁。
他最初是很讨厌那个小不点的。
只会哭连话也不会说的小不点,就是个讨人厌的麻烦精。
可那天晚上,当他在又一次目睹父母争吵之后,照例一个人缩在隔壁房间里把自己藏起来。
当时年幼的虞政君,是很害怕的。
害怕得忘了,那个房间已经不再是空置的房间,已经住下了他的小妹妹。
小小的小女孩儿,在小小的床上裹着软软的卡通被子,睡得很香甜,也很安静。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可以看到她秀气漂亮的小脸,顾净得像是无暇的宝玉。
虞政君突然觉得,他这个小妹妹真的好漂亮,纯净而剔透。
他不由伸出手指,试探性的去摸了摸她的脸,又很快缩回去,又伸出去。
这还是虞政君第一次碰触小小的虞思缘,那个他眼里的小麻烦。
小小的虞思缘,在虞政君一伸一缩里,做梦一般的抓住了他那打扰她睡觉的手。
在虞政君心跳都快到嗓子眼的时候,他的手指竟然被小小的虞思缘放到小嘴儿里面,吮,吸了起来。
虞思缘当时不过几个月,是下意识的反应。
虞政君就跟被触电了一般,全身都僵硬了。
他恶心的想要丢开这个贪吃的小妹妹,可隔壁的挣扎声让他不敢闹出动静。
妹妹的小手抓着他的手,暖暖的,软软的。
虞政君那颗害怕又冰冷的心,慢慢的回温,平缓了下来。
他突然觉得他的小妹妹也不是那么讨厌,在他害怕的时候,她会安安静静的陪着他。
从那之后,就算父亲搬去了学校住之后,虞家别墅里不再有吵架声。
他有时候也会半夜溜起来,偷偷跑到妹妹房间里,习惯性的抱着温暖的妹妹睡一会儿。
后来在他逐渐长大,他的妹妹也逐渐长大之下,他才惊觉应该杜绝了这样的做法。
那段时间,就像是戒毒般的难受。
他感觉自己就像个变态,差点就找心理医生了。
他快被自己逼疯了,于是选择了离开海城,放弃了继续上学,要去当兵。
那时全家人都反对他去当兵。
不管是想要他学识渊博的爸爸,还是要他继承虞氏集团的妈妈。
还有他可爱的小妹妹,拉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对他说“哥哥,不要走”。
虞政君却不得不狠下心,拉开她的小手,断开那份不该存在的情愫。
可就在那天,他在接虞思缘放学的途中,因为即将离开而心神不宁,出了车祸。
他不顾自身的救出受伤的妹妹,带着妹妹去医院,还主动要给妹妹输血。
医生却告诉他,他们血液不匹配。
那个时候,虞思缘十岁,虞政君已经十八岁了。
他懂事了,还会自己办事了,偷偷的进行了跟虞思缘的亲子鉴定。
当知道虞思缘不是他亲妹妹的时候,他欣喜若狂,不想离开海城,不想去当兵了。
何凤丽心思敏锐,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也发现了虞政君看虞思缘的眼神,已经完全超出了兄妹之间的狂热。
何凤丽气急攻心。
虽然她一早就知道虞思缘不是虞政君的亲生妹妹,但也不允许他有这种想法的存在。
他们虞家,是不允许有这样畸形的不伦之恋发生,那会成为海城的大笑话!
在他们母子二人秘密的交换条件下,虞政君还是离开海城,当兵去了。
而何凤丽也答应,不赶走虞思缘。
虞思缘还是虞家的公主,海城的第一名媛,可以继续她优秀纯洁的人生道路。
这一段有始无终的缘分,他以为会一辈子埋藏在心底,一辈子不得见光的阴暗。
直到虞思缘被人玷污怀上孩子,直到虞思缘自杀未遂,逃离海城,去了五乡镇。
虞思缘一定觉得他抛弃了她,厌恶了她,憎恨了她。
其实,他悄悄的回国去探望过她,远远的看到过她。
他知道他妹妹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理智的明白,不能给妹妹再添上乱乱的罪恶。
他履行了何凤丽的协议,没有出现在虞思缘面前,换取虞思缘在五乡镇上安宁的生活。
他不能吓到她,不能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坦顾他内心的阴暗想法。
那样,至少他还是她的哥哥,一辈子的哥哥……
可是如今,他还没开始竞争,就已经输了,输得一败涂地,她的心已经被另一个男人占满,不留余地……
……
虞思缘没有跟言厉行和南悦兮离开,她执意要回去海城处理一些事,并保证处理完事情就回去,南悦兮才勉强同意了下来。
言厉行则拍着盛权宗的肩膀,自丢下一句话:“我女儿要是有什么闪失,后果你知道的。”
盛权宗对盛良雍一直都是一般恭顺,但对言厉行却是格外尊敬,一口一个“爸”,叫得虞思缘都脸红不已。
好比容易送走言厉行和南悦兮,盛权宗抱着自己的小妻子,大掌摸着她还很平坦的小腹,低笑:“我们真是绝配,这造人的速度可不低,一次即中,可惜浪费了三年光阴,要全都补回来。”
虞思缘本来温顺的窝在盛权宗怀里,闻言气得攥着小拳头锤他:“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强女干犯!”
“怪只怪你太迷人。”男人厚颜无耻的攥住她的手腕,在她耳边低声道:“五年前那一夜,在舞池里翩然起舞的你,让我心动。”
虞思缘:“……”
五年前的那一夜,她跟唐蜜儿穿着校服尽情的旋转在舞池里,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不过当时她的眼里只有顾少奇,没有看到暗处有一双深邃的黑眸,如捕猎一般的盯上了她。
男人摩擦着她细嫩的脸颊,声音更低更魅惑的道:“那晚我本可以控制药性,但我看到了你,本来是想要救你出去的……”
本来是想要将被困的她救出去的,可是见到怦然心动的对象,难以自持,药性就跟爆炸了一般的凶猛燃烧了。
可对于以前的虞思缘来说,这就是场噩梦,而这场噩梦的男主角就在面前,虞思缘不由僵硬得全身都在颤栗。
这始终都是她的一个心结,即便她现在已经接受了这个男人,但噩梦就是噩梦,是这个噩梦改变了她的一生生活轨迹,害了宁青碧,她始终无法释怀。
她艰难的抬起手,攥住男人腰间扎起的衬衣,咬牙道:“骗人!你要是当时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又怎么会在强,暴我之后就消失了呢?!”
男人抿着刀削的薄唇看着她,沉吟了两秒才缓声道:“当时也不算一见钟情,就是一看到你,就想要你。”
“……盛权宗!”虞思缘气红了眼,声音都在颤抖,总是欺负她有意思吗?
盛权宗笑了,大掌在她头发上轻轻的抚摸着,顺毛一般的安抚着,道:“我说的那是五年前,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思缘,我比我自己想的还要想要你……”
“……你有病啊!只会靠下半身思考的禽兽!”虞思缘对着男人又踢又打,发泄着憋屈的小怒火。
男人任由她折腾,捧着女人小小的脸颊细碎的亲吻着,一字一句道:“只在你面前禽兽,在其他人面前,我就是个性,无,能。”
虞思缘:“……”
“知道性对男人来说多重要么?”男人吻上她的脖颈,继续低哑的道:“就跟一个人需要喝水一样,你对我很重要……”
“你……”虞思缘又羞又气又急又怒。
男人却道:“孕妇不要动怒,小心动了胎气,找个时间,我们带我们的儿子,去拜访岳父岳母。”
我们的儿子……
虞思缘不由重重咬唇,低声问:“昊儿,是我生下的那个孩子么?为什么,你到现在才告诉我?”
眼泪,顺着长长的眼睫毛往下滑落,晶莹剔透的,浸满了她的伤心,疼痛,失落。
要不是刚才盛权宗告诉言厉行,说已经有了外孙,虞思缘还不敢相信原来昊儿就是她的儿子,亲生儿子。
那个孩子,那个叫过她妈妈,说过要保护她的小小昊儿,他是她的亲生儿子。
可是,昊儿却当着她的面,叫了另一个女人为妈妈,还为了那个女人,对她拳打脚踢的,又抓又咬的,还口口声声嚷着恨她,恨死她了……
虞思缘泪如雨下,抓着男人的浴袍,满脸泪水的望着他,可怜又无助,“盛权宗,昊儿是我的儿子,你却独占了四年,你赔我,你赔我……”
“好,”男人爱怜的吻干她的泪水,轻声诱哄,“我陪你,我和儿子一起陪你,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