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问问你们,你们看晨生婶子的身体还能不能坚持,如果能坚持就算了,要是不能坚持,再过几天到天津了,我们会在天津休整几天,希望你们早做决定。”
珍珠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让在场的几个长辈一阵错愕,这是什么态度,这是小辈该跟长辈说话的口吻吗?
这是在说流产的事儿,在这古代,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子嗣那是关系到家族绵延的头等大事,珍珠怎么说的就跟‘今天天气真好呀,你吃了吗?’一样平淡呢?
四老太太家的几个人都愣在车上,不知道说什么好,等他们反映过来,珍珠已经下车,回了自己的车上。
真是气死我了,自己为了大家如此奔波劳累,爹也不顾自己年龄大了,半夜三更去看着牲畜吃草,跟所有人客气的说着好话,好像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欠了所有人的。
简直就是没天理了,当初带大家出来,所有人都没说什么,所有人都判断的很倾向京城会被攻破,他们必须迁徙,现在一有事情就给自己脸色看,动不动就怪到自己身上,真是岂有此理,老虎不发威当自己是病猫。
现在出来的距离又不远,想回去完全可能,想跟着自己走,不要说对自己言听计从,起码要和颜悦色的,大家有商有量,懂得起码的尊重,不要动不动就在自己面前摆长辈的架子,用什么孝道捆着自己,本人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那个世界早就没有什么宗族了,只有各自的家庭,这些三姑六婆的早就不知所踪了,现在居然一个个的出来跟自己充什么长辈!
以上是珍珠心中的怨气,可就公心而论,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一个团队就没有凝聚力,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出大问题,到时候一盘散沙这几百人还怎么走呀。
这次必须树立起自己领队身份,虽然不追求军事化管理,做到什么言出必行,令行禁止的,也要说什么是什么吧,要想大家这么做,就要有相应的激励机制,想到这里,珍珠诡异的一笑,出来这么多天了,所有人的干粮都快吃的差不多了吧,到了天津最迫切的需要就是补充给养,到时候由不得他们不听话。
珍珠这里想入非非,四老太爷一家愁云惨淡,时间不多了,就只有三四天的时间了,这孩子是打掉呢,还是留下呢,这几天他们就要做出决定。
巳时的时候天上的太阳升起来,温度渐渐升高了,车队也停了下来,珍珠从车上下来,和前几天一样,开始就地埋锅烧热水,让大家吃点东西。这时候珍珠发现周围有不明身份的人在远处探头探脑的,这是些什么人,要干什么,珍珠一下紧张起来,不由自主的看向孙文和黄三他们,只见两人若无其事的骑马走着,也就放下心来,他们是走镖的,什么情况危险什么情况无碍的他们最清楚,既然他们没放在心上自己也就用不着瞎操心。
车队在行进的途中,突然停了下来,珍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从车里探出头来询问,一个趟子手跑过来道:“娘子,有一辆车坏了,车上也没什么东西,我们打算把车上的东西放到别的车上,然后就弃了这辆车,可是这车的主人说什么也不同意,跟我们闹上了,娘子快点过去看看吧。”
这个趟子手一说,珍珠就大概想到了,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娶了好几个媳妇的老爷车,这不光是辆老爷车,恐怕还有这家人对他们长辈的一种怀念,然而在路上不处理是不行的。
珍珠跟着趟子手到了车爬窝的地方,一看果不其然是那辆车,那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正蹲在车旁抹眼泪,车轴怀里,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是怎么也找不到修车的,看来只有舍弃了这辆车了,而且这也是他当初的承诺。
看到珍珠走不来,顺子的眼神尽显绝望之色,就跟看到黄世仁周扒皮似的,立刻面如土色的站起来。珍珠是相当的无奈,这两天看到的都是这眼神儿,能不能换一个眼神儿呢。
“老伯,当初我们可是说好了的,现在这辆车坚持不住了,在路上又修不成,为了不影响大家,这辆车只好让你忍痛割爱了。”珍珠想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柔和,不想刺激到车主。(。lw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