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得上父皇金口玉言了。”
这句话让平南侯世子的冷汗冒得更加勤快了。
这句话是毫无疑问的诛心之言,若是一个不小心落到了陛下耳中,只怕自己一家都保不住性命。
但是他也很是奇怪,自家女眷到底是在说谁?说什么就是什么又是什么意思?
但看着太子说完这句之后负手摇摇晃晃地离开,平南侯世子也就泄了气,不敢追上去问。
等到下班之后,他小心翼翼的请了太子宫中的一位太监出来说话,细细地向他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惹得太子说出这样的话来。
“冯公公您也知道,我平南侯府上上下下向来忠心耿耿,太子这样说已经是将平南侯府架在火上烤了。只是太子生气,我却迷惑得紧。不知道平南侯府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太子这样不快起来?”
那太监小心翼翼地看看四周,发现四周无人注意这边,方才招手让平南侯世子弯腰下来,贴着他的耳朵小心翼翼地说:“世子爷回去之后不妨问问世子夫人,对靖王府三姑娘如今的周太太做了什么?不管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世子夫人也做得太过了些。”
平南侯世子此时才知道,事情的根源原来出在了自己的媳妇身上。
但此时他依旧是一头雾水,林萱到底做了什么才能惹得太子这样不快呢?
再去追问那公公,那冯公公却不敢多说,飞快地丢下一句让他去问靖王府,然后就一溜烟的走了。
平南侯世子咬牙,也顾不得许多了。出宫之后就直奔靖王府,去求见了靖王爷。
靖王爷听他说起,初时显得有些茫然,听到三姑娘才渐渐意识过来,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这件事怎么会传到太子耳朵里去?是谁传过去的?”
平南侯世子一听有戏,立刻弯腰鞠躬,追问起来:“还请岳父大人告知小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太子那番话,让小婿战战兢兢,生怕平南侯府出了什么事。”
靖王爷一张脸黑得很,看着平南侯世子面上也有不好意思的表情,过一会儿方才十分歉疚地说:“这件事情确实是大丫头不对。”
他将众人认定的事实的向平南侯世子说了一说,平南侯世子听着,从开头的惊讶与愤怒到后来渐渐的已经麻木了。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妻子居然是如此愚笨的人物。
你对自己的妹妹有所不满想要给他找麻烦,想要拿她的名节说事,你安排什么人不好居然将事情栽到自家夫婿的头上来?做夫婿的惹上自己的妹妹,你是受了委屈了,但做夫婿的心情,你却考虑过没有?
平南侯世子确实也曾对林娇娘的那张脸惊艳过,但他却是个懂规矩的,也仅仅只是惊艳而已,万万没有熏心想要一亲芳泽的念头。如今平白被人栽了个名头,实在是委屈得很。
他恨恨地想,林林萱是得了同情,那我平南侯世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是什么时候,自己想要授官却被人拿了名声的事情来说事,岂不是凭空就矮的人一截?越是这样想,越是觉得悲从中来。
此时,他还不知道,林萱确实想过要给林娇娘栽赃一个不知名的奸夫。偏偏林娇娘狡猾得很,不仅没有让她得逞,还顺手将她身边的丫鬟送了进去。
让她不得不断臂将那丫鬟嫁给了那个泼皮无赖,却不曾好好地安抚那丫鬟,也不怕那丫鬟心中怀了怨恨,日后又惹来一番麻烦。
从靖王府出来,平南侯世子就急急地直奔家中,一进门,就有了之前那一巴掌。
林萱听着平南侯世子此时的话,一颗心也是沉到谷底,嘴上却还拼命反驳,说自己并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平南侯世子却根本就不想听,只是冷着一张脸说:“不管你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如今太子殿下认为你做过了,你就必须做过了。”
“说什么就是什么,比得上陛下金口玉言。太子都已经说了这样的话了,你还想分辨什么?”
林萱的一张脸煞白。她知道此事断然不能善了了,既然太子殿下都发话了,那么自己的下场绝对不会好。
但她心中觉得格外委屈,这样的事情难道就只是自己的错吗?
自己明明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却被那林娇娘三言两语就扭曲成了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这林娇娘,才是真真正正的罪魁祸首。
这时候她对那柳夫人也生出怨恨来,恨自己当初为何有眼无珠找了这样一个人来挑拨离间,以至于生出这许多事端来。
想到柳夫人,她忽地就叫了起来,想要让柳夫人出来为自己作证此事并非如此。
平南侯世子听了他的话脸上尽显颓丧之色,坐下来沮丧道:“你觉得此时,那柳夫人还会承认自己没有听到过那样的话吗?”
林萱喃喃道:“可是,丫鬟们”
平南侯世子摇了摇头:“你的丫鬟说出来的话无人肯信,那柳夫人的丫鬟,自然是向着她的。此事已成定局。”
林萱瘫坐在地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片刻之后,她醒悟过来,拼命的去抓平南侯世子的衣角,哀声叫着:“夫君,夫君救我。”
平南侯世子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之计,惟有请靖王府出面做个中人,你向周家赔礼道歉。让周家人消了心头那一口怨气之后,请周家出面向太子殿下分说一二。如此,方才能令太子殿下相信,此事果然没有你的手笔。”
此时他依旧觉得,若是能够说服林娇娘,这件事情做起来也并不难。偏偏这个时候,看着林萱脸上煞白一片,他觉得不妙起来,厉声喝道:“莫非你已经将周家得罪死了?”
林萱捂住脸,哀哀切切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