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红潋假装悲痛道:“鄙人秦鸿,路边躺着的是我三弟秦云,蕲州人氏。只因二弟嗜赌成性,欠下巨额赌资,无以偿还。后债主寻上门来,家中被抢劫一空,二弟惨遭殴打致死,我三弟亦被人打成了重伤。现不得已之下,正打算前往扬州去投奔我一个表兄。可谁知在这半路上,三弟内伤发作,已不堪行走。
战红潋本想说去庐州,但一想,直接去扬州岂不是更加便捷么?
少女拿不定主意,朝她二叔看去,征求他的意见。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了几眼战红潋,神情戒备道:“我看你身板精壮,倒像是个不俗的会家子。”
战红潋心知他起疑心,遂不慌不忙道:“大侠慧眼,只因我三兄弟自幼父母双亡,我又身为兄长,不得不挑起家中重担。因此,鄙人以前在大旗会做过一阵子的喽啰,靠刀头舔血来挣些银两营生。”
遂又恳求道:“求求大侠、侠女救救我三弟吧,我只有这一个弟弟了。”
江暮云听的暗自发笑,看不出这生相豪迈的战红潋编起谎来还有模有样,就跟真有其事一样。
少女见两人遭遇如此悲惨,遂同情道:“二叔,不如顺路送他们去扬州吧,反正也不会耽搁交货的期限。”
中年男子本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见侄女态度坚决,只好翻身下马,朝江暮云走去。
江暮云早感觉到对方迫近的气势,知他要探自己的虚实。遂暗自运功,将丹田内的寒气缓缓引出,使其与体内真气融合,给人一种真气紊乱的错觉。
随着中男子搭上自己手腕,江暮云微微感受到一丝真气渡入到自己经脉,但对方立刻又如遭雷殛般退了开去。
这一切都在江暮云的预料之中。
少女见他面色微变,关切地问道:“二叔,怎么了?他的内伤重吗?”
男子沉声道:“他体内有大量寒气侵入,脉象紊乱不堪,更像是练功出了岔子,走火入魔了。但如果真的是被人打伤,那伤他的人绝非等闲之辈。”
江暮云听他一番见解,心下暗赞此人亦有他高明之处。
战红潋借机愁容满面道:“我现在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大侠可有施救之策?”
男子摆摆手道:“毋须太过客套,我乃天威镖局副镖头杨乾,她是我侄女杨仪伶。”
随即又道:“也罢,我们此去泰州,途经扬州,就顺路送你们过去好了。至于令弟的伤势,恕在下才识浅薄,无能为力。”
战红潋感恩戴德道:“杨副镖头的大恩,在下感激不尽,日后定会相报。”
江暮云心中大松了一口气,这一路走来,他双腿早已如灌了铅般沉重,脚底也磨出了血泡。几番说服战红潋置两匹马代步,可他硬要说什么此次远行是增加历练的好机会。现在终于可以混进镖队,安然省事地抵达扬州了。
杨乾道:“幸好有备用之马,你们两兄弟就共骑一匹吧。”
战红潋随口又道:“我三弟伤势甚重,只怕受不住这颠簸。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可够借马车——”
“不要得寸进尺!”
战红潋话尚未说完,杨乾便厉声喝斥了他。
从杨乾的骤然声色俱厉,两人均猜测马车中定有他们所保之镖,且是名贵异常。
江暮云睁开双眼,颤颤巍巍地坐了起来,口中嗫嚅道:“大哥,杨副镖头已对我们恩同再造,我们又怎能再有奢望?”
又朝杨仪伶看去,见此女长相甚是精致可人,比之小家碧玉的罗璇儿多添了一份天真。而两人的共同点则是花容月貌之下均隐隐散发着一股英气。
杨仪伶也不避江暮云的眼神,满不在乎道:“秦氏兄弟,快些上马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战红潋遂扶江暮云上了马,跟在了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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