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一个穿长衫的中年人用半生的官话从旁插口道:“姑娘是外乡人吧?我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多事。
这黑汉子是本镇上有名赖汉,名字叫铁牛,前两年才到此镇,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想是爹娘没德,生下他,一无所能,有气力又不去卖,只住在山里打野兽吃,打不着没有吃的,就满处惹厌,下山来抢别人东西吃,真是很讨厌。
我们这里山高地僻,官府都不派人驻扎,而且都是小事情,不值得和他经官,他每次来搅闹一次,人家就将他痛打一顿,这人生就牛皮一样,也不怕打,还很知道对错,每次抢东西吃了,自知理短,你打他也不还手,只吃他的,吃完了任人绑在树上毒打。
等别人打够了,他甩手一走,跑地飞快谁也追他不上,他曾到前面的那间小店中抢过几次,那里老掌柜心好不叫打他,别人打他,还劝说着,真是好心人啊,这个汉子也知道好歹,后来竟然也就不来抢了,你说怪不怪,这么个人居然不去做正经营生,真傻也行。
而现在这家,店主原本就小气一些,一见他偷就是必狠打的,这个汉子也赖地很,越打他,他就越专门抢人家,抢时总是跳进店堂,或抢一个腊猪腿,再不就整块熟肉,边吃边走,打他,虽不还手,如果想夺回他抢去的东西,二三十人也近不了前,力气那叫一个大啊。
这家店主也是恨他入骨,可是除了臭打一顿,有什么法子?打够了的时候,他自会走的,姑娘是外方人,犯不着招惹这种滥人,由他去吧,何况这里的人都是山野粗人,不通礼节,如果惹他们烦了还给你添乱,何苦呢?听我一句劝,看了热闹就走吧。”
他刚唠叨到这里,忽见那店里走出来一个面生横肉的大胖子,手中拿着一个烧得通红的大火钳,连跑带骂的,英琼问那个长衫中年人这人说什么呢,那中年人脸色发白道:“他骂‘你这不知死的赖铁牛!平常十天半月专门搅我,今天也会中了老子的圈套,且教你尝尝厉害。’
唉!这人怎么这样?狠打一顿就是了,如果用那东西会出人命的,真是的,愚昧啊!真是一群不知道死的粗人,怎么可以这么草菅人命呢?”
那丑汉见胖子店主拿了火钳到来,也自着急,想要挣脱绑绳,不料这次竟然不灵,那店主知道他力气大竟然准备了生牛筋捆他,无论他怎么挣都无法挣脱开,把一株黄桷树摇晃得树叶纷飞,呼呼作声,眼看那火钳要烙到那丑汉臂上,周围许多人都不忍去看。
双英早就想上前解劝,可是又不想给哥哥添麻烦,尤其英琼经过幻波池的事情后更是不好意思,宋长庚却是另有心思,一看不好,身体一动已经到了那丑汉和店主中间,淡淡说了声:“且慢!”并将气势专对那店主放出,让他浑身发抖地定在那里不敢动。
宋长庚的气势一放就收,那胖子店主忽见冒出一个华服青年,又被他放的气势吓了一跳,凶横之气,不由减去大半,但口中仍自喝喝地不知道说什么,宋长庚把手一招,那个穿长衫的中年人就不由自己地走了过来,宋长庚笑道:“麻烦你给解说一下。”
那穿长衫的中年人被他强力招过来吓地够戗,好一会才稳定心神,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这店主问你‘客人休要管我闲帐!这赖铁牛不知搅了我多少生意,他又不怕打,今番好容易用了麻渍和牛筋绞了绳子,用水浸透,才将他捆住,未能跑脱,好歹须给他一些苦吃才罢。’”
宋长庚对那中年人道:“你跟他说,青天白日,断没有见死不救,任人行凶之理,他用火钳会出人命的,让他放这个丑汉,他吃了多少钱,由我奉还如何?”
那胖子店主虽然说不了官话却能听懂,闻言上下打量了宋长庚两眼看他衣服华丽,知道是有钱的人付的起帐,面带狞笑着道:“我们都不是三岁两岁,说话要算数,莫待他跑了,你却不认帐。”说罢,便吩咐两个店伙停打解绑,这店主说的凶狠,可是却不敢正眼看宋长庚,声音中更是带了一丝颤抖,眼中全是恐惧,刚才那感觉让他心悸难忘。
不想那绑绳本来结实,又经水泡过,发了胀,被矮汉用力一挣,扣子全都结紧,两个店伙计解了半天也没解开,那丑汉仍在使劲挣着,口中喝骂不绝,那穿长衫的中年人说道:“他对你说‘好人休要多事,我不怕他,定要让他好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