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又下去几铲,挖出个红色雕漆盒子来,她拂去尘土,开了盖儿一瞧,里头竟是几张官交子,数了数,共有五张,面值都是一贯,总共整整五贯钱。
林依又惊又喜,竟举着交子,趴在床下发了会儿呆,这钱,多半是银姐所藏,原来她与自己有共同的藏钱方法,怪不得到她出张家门,方氏也未能搜出钱来。钱盒子既已挖出来了,断没有再原样埋回去的道理,林依想占为己有,又怕他日银姐上门来讨,想着想着,却又笑了,银姐如今还是一个妾,出入不自由,哪有机会重回张家,再说这钱也不是她的,乃是张家之物。
这若放在先前,林依定要将钱还给方氏,讨她欢心,但如今经历过种种,她心境早已改变,毫不客气地将这五张交子收归己有。红漆盒子不知是谁人之物,或是银姐,亦或是张梁,林依怕人认出来,不敢再用,弃之一旁,单将交子和自己的铁钱拢作一堆,再分作三份,选了三个不同的地方埋了。她把盒子带出床底,用小铲子使劲敲了几下,砸作个面目全非,再溜到厨房,借着帮杨婶烧火,塞进了火焰正旺的灶里,看着它烧为一团灰烬。
她到厨房帮忙,乃是平常,但今日杨婶却赶她道:“你既是要把钱,就不欠张家的,做活儿作甚?”
林依笑道:“力气又不值钱,算这般细作甚么,我也不为张家,只是想帮帮你。”
这话中听,杨婶笑了,但还是将她推出门外,道:“留着力气去把毽子做了,早些将钱攒齐。”
林依感激她关爱之心,笑着应了,回到房中,先做些洒扫的事体,待得物事归置整齐,才取出鸡毛和铁钱,开始扎毽子。毽子做好,晚饭也得了,她收拾完桌子,藏好毽子,先去厨房洗手。杨婶盛了碗稀粥出来,问她道:“你是去堂屋吃,还是就在这里吃?”
林依一愣,不解其意。杨婶解释道:“二老爷还在生气,说是不吃了,两位少爷求了他半个时辰,没得到答复,动身去方家了。”
林依朝外望了望,张梁的房门还紧闭着,她接过碗,寻了只板凳坐下,道:“既是只有我们俩吃饭,就在这里罢,你也来坐下,一起吃点子算了。”
杨婶当她是个主子,不肯同桌吃饭,直到林依起身拉她,方才添了碗粥,一同坐下吃了。吃罢饭,林依执意要洗完,杨婶来赶她,她举着碗和干丝瓜瓤子,躲开杨婶的手,笑道:“毽子已做完,横竖无事,你好歹让我活动下,老是坐着也不好。”
杨婶无法,只好上前帮她挽袖子,戴攀膊,笑道:“明明是你帮我的忙,倒被你讲成是我帮你的忙,这小嘴儿巧得。”她笑完又叹:“这样的好媳妇,二夫人却不要,真真是瞎了……”所谓隔墙有耳,何况厨房门又没关,林依忙撞了她一下,将话题岔开去。杨婶会意,又叹了一声,搜出些别的话,与她讲些如何赚钱的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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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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