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一位?”
清朝女子一生盼得不过是夫荣子贵,女儿嫁得好人家;这会儿听得如此一问,李氏眉梢间难掩得意,口里却一面谦虚道:“是他家嫡长房的嫡出三子,虽比不上嫡长房的嫡长子,倒也不用承担了大媳妇的责任,臣妾也是知足了。”
听后,富察夫人着实愣了一下,这明慧说是慧珠的亲侄女,可大抵不过是庶出的嫡女,能嫁得舒穆禄家的嫡长房嫡子,实属高攀了一点不止。又转念一想,如今齐妃李氏被贬入冷宫,即使三阿哥弘时是长子,这皇位也该与他无缘了;剩下的五阿哥弘昼自不必提,唯有四阿哥弘历、八阿哥福惠能一争高下,弘历年长以补母族势微,福惠母族强势以补年幼弱势。如此,明慧与舒穆禄家的亲事,却也算不上谁高攀了谁。
富察夫人心下一番过量,起初的诧异咽回腹内,脸上堆起了欣羡的笑容道:“明慧姑娘的亲事是上好,臣妾听说过伯爵老爷的这位孙子,不但人品心性好得没话说,而且年纪轻轻已经在军营里混得了出身,不过二十一岁的年纪已有云骑尉(正五品)的爵位在身。”
以上所说,李氏心里自是如明镜一般清楚,但到了明面上还是得推诿一番才是。富察夫人也是个擅察言观色的主儿,见状亦不多言,话题一绕,又转到了慧珠身上,只听她道:“看来只要和娘娘沾了亲带了故,这福事好事一股脑儿的就往家头钻,若是能给娘娘结了亲,那才是天大的福分。”说完,轻忽忽的瞟眼一看,见慧珠仍是如沐春风般似清浅流云的笑容,不禁心里直打突儿,手心隐隐有冷汗冒出。
此言既不是说者无心,亦不是听者无意,慧珠不动声色的听着,心下却自有一番计量,她想起胤禛年前曾提过的事,还有这年来对傅恒的冷眼旁观,以及与富察夫人的日渐密切的结交,对他富察一家倒是心生好感,只是……
心中一叹,拨了拨鬓上流苏,四两拨千斤的盈盈启唇笑道:“有些事还真难说,说不定真能成就其事。只是中间时日不短,若有什么变故也是不好说的。”说罢,端起一盏珐琅小碗,视线挪至一池睡莲,若无其事的尝起冰碗。
富察夫人深喑命妇交往之道,听得慧珠这般说来,已是意外收获,便不再深根刨底的继续下去,另寻了趣事扯话。其余几人看得通透,对着富察夫人不觉热络了几分;一时,彼此相谈甚欢,言笑晏晏。
正说笑间,忽听外间扬声报道:“四阿哥、五阿哥到——,傅恒少爷到——。”拖长的尾音刚落,就听“哗啦”一声,颗颗晶莹剔透的珠帘被人一把撩起,一名青葱岁月的少年,一人当先,首先闯了进来;他身如苍松青竹,气若旭日骄阳,浓墨漆黑的剑眉下是一对繁星点缀的骨碌大眼,咋一看,好一个气质明朗的翩翩少年郎!
随着少年身后一同入内,还有一名年约十三岁的少年与一名不过八九岁年纪的孩童,两人端是生得一副难得的好相貌,尤是那名稚龄孩童五官犹为出众,可在身前那位浓眉大眼的少年映衬下,生生被敛夺了光芒,只叹不过而此。
身着一袭月白色绣蟠龙纹饰的少年郎刚一踏足室内,不笑自含爽朗笑意的圆眸已将在座众人一一过了遍眼,至行近上位,心中早是成竹在胸,遂又恢复了无忧少年的模样,对着慧珠干净利落的一甩袖,单膝跪行一礼道:“儿子弘历请额娘金安!”身后两人同是单膝跪地道:“弘昼(傅恒)请熹妃娘娘金安,娘娘吉祥!”
仰止不住的笑靥跃上脸颊,宠溺骄傲的神色蕴满眼底,慧珠口内含笑的让了三人起来,又随意的问了两三句话,就拉过弘历在旁,一边用手里的锦帕为他拭汗,一边笑嗔道:“没规矩的小子,你十三婶子、两个舅母、一位姨母、还有富察夫人都在这,还不去行了礼。”弘历咧嘴露齿一笑,学着宫监们的模样,规规矩矩的叩首大声应道:“奴才遵旨!”
说完,一个起身,一个旋身,躲过了慧珠挥扇作势要打的动作,跃至位尾处的李氏跟前,拱手作揖道:“外甥见过大舅母。”礼毕,一抬眼,正好对上一旁娇怯起身的明慧,不觉有些闪眼。
(这章没得四四也没得啥子妃,且当过渡吧。。。。俺想着既然写慧珠在清朝的生活,还是得写写其他的,所以顺便交代了明慧的婚事。。。。希望大家不觉得这章拖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