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啊,云夫人近日的所作所为,好似凤胧月挖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云夫人猛地起身倒退了一步,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反了!快来人拉住她。”
云夫人也是为了赶走凤胧月而处心积虑,可是她忘了这个人是挟持太后,谋害皇嗣的妖妃啊。
她心里阵阵后怕,破了嗓似的尖叫着。
接着几个护院鱼贯而入,七手八脚的将凤胧月拎起,拖行着走了出去。
凤胧月腿上有旧疾,被人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裙摆被高高撩起,堆积在后背上,眼瞅着那脏兮兮的手,就要拉下自己的袭裤。
“住手!”云奉风风火火的赶来,一袭陈旧的白衣显得云奉愈发有几分寒酸,他一把抓住那罪恶的手腕,制止了那人对凤胧月的羞辱。
凤胧月侧眸,瞧见他眉目如画的脸上渗出星星点点的汗珠,带着一身的风尘。
“为什么要住手,给我打!”云夫人的声音自凤胧月的头顶远远传来。
“母亲,如之是府上的客人,打不得。”
“她犯了错为何打不得。”
“母亲,您非打不可吗……”云奉的语调有些凄婉,似乎云夫人若是真的说一句是,他便能哭出来一般。
“是,非打不可。”
“儿臣替她受过。”云奉说着,撩起苍白的衣撅,屈膝一跪。
“打!”云夫人几乎要咬碎嘴里的一口白牙,打云奉也好,打醒这个执迷不悟的痴儿!
此起彼伏的板子落在云奉的身上,那如画般精致的五官也已痛的皱成了包子。
凤胧月真的没想到,云夫人原来真的对自己的儿子也能吓得去手,而云奉受此一遭苦楚,也不过是因为自己。
二十个板子下去,饶是云奉一个大男人也有些受不住,受完杖刑后倔强的起身。
细瘦的指尖扶上云奉的手臂,搀扶着云奉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云奉惊愕的侧目,却只瞧见一张出尘绝艳的脸,低垂着眉眼,专心搀扶着自己:“你……”
“别说了。”凤胧月喉咙有些干涩哽咽,云夫人对自己尖酸刻薄是实打实的,可云奉对自己的好也是真真切切的。
凤胧月无法迁怒云奉。
到了房间凤胧月扶云奉趴下,点点殷红的血渗透衣袍,好似傲雪寒梅般艳丽。
“云奉,你还好么。”
云奉抬眸扯出一个苍白憔悴的笑,令人心疼:“我很好,只要你没事,就很好。”
“你大可不必如此的。”凤胧月沉默片刻,似是在斟酌自己的言辞,但却苦于实在不会拐弯抹角:“云奉,我瞧着云夫人不大喜欢我,我继续留下也会给你招致祸端,我决定明日离开这儿。”
“我母亲并非心肠歹毒之人,只是一向治下严苛,不过你相信我,有我在不会让你受伤的……”云奉伸出手紧紧抓着凤胧月的手背,好似一松手凤胧月就会消失不见似的。
“我意已决。”
“当真非走不可?”
“是……非走不可。”凤胧月话未说完,云奉长臂一伸,轻轻搂住凤胧月的脖颈,还未等凤胧月反应过来,冰凉的双唇带着轻轻浅浅的茶香印在自己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