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当空,皓洁的月光晕亮了一方天际。
营中炊烟袅袅,疲惫了一天的士兵纷纷围着营火坐下,他们疲惫的脸上写满了忧伤,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今日徐晃等将亲率三千骑兵胜袁绍于陈国外,但这远远不够,袁绍的势力仍对许昌构成威胁。入夜后郭嘉便不见荀攸踪影,心想他一定是去了主公帐中,为下一步的战事筹划。这几日郭嘉和荀攸为布军夺城尽心尽力,都疲惫不堪,荀攸身体尚且无碍,郭嘉却有些承受不住了。本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还是被主公先一步看出。
“如今战事不大。公达身体尚好,有他伴我左右,奉孝大可放心,你就先好好休养一下,身体恢复了再做打算不迟。”曹操面带微笑,全无责怪之意,倒让郭嘉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他刚要婉言拒绝,却被荀攸接下话头。荀攸知郭嘉有内疾已久,如今又逢刚入寒冬,自然适应不来,便上前安慰说道:“陈国小城,不出数日便可拿下,奉孝你也别做推辞了。”
若自己没来倒也罢了,谁料如今非但不能随侍至终,反而成了主公的负担……不过郭嘉确实是闲不住的人,即使不能亲临现场,他也会日日守在地图旁,根据前线战报判断局势,以免荀攸百密一疏。不只是吕布与袁绍的威胁,最近孙策击破陈瑀,获其地拥兵自重,又表明要声讨袁术,连连败胜其军,绝对不能忽视。当然,此时郭嘉只知孙策其人年少有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乃是一方“小霸王”,还不知其具体性情动向。
晚风有些急,他轻咳两声,正转身准备回帐时,急促的马蹄声自远而近传来,与夜色下趋于宁静的大营格格不入。侧耳细听,不过是单骑前来,估计是主公派往探查先锋军情之人吧。
半晌,门外忽有副官来报,说有一青年欲夜闯军营,并声称自己是郭嘉家仆。初听来报,郭嘉一时没反应过来,若当真是自己家仆,那非姜然莫属。如今他深夜来帐中,难道是家中有变!?想到这他立刻焦急说道:“此事暂时不要声张,速将那人带来我帐中。”
“诺。”副官凛然一抱拳,接着却微微抬头皱眉问道:“只是……此事不通报主公么?”
郭嘉见他如陷入两难之地,不禁笑道:“不用。主公眼线耳脉如此之多,恐怕早就知道了。”目送那人离去,郭嘉披上一件外衣,在帐中等他将人带来。
果然是姜然!看到他的第一眼郭嘉便觉心头一紧。姜然满面尘埃,头发凌乱,眼圈微微有些发黑,想来是彻夜马不停蹄才赶到这边。
姜然见是郭嘉,正欲开口,郭嘉却示意他先不要说,顺手想支走站于一旁的副官。然而那副官一开始并不愿离开,只是郑重说道:“郭大人小心,此人随身携有凶器,下官怕其图谋不轨。”
郭嘉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了。你大可放心,这人是我贴身家仆,怎会有伤我之心?”待那副官出帐中,郭嘉迫不及待上前问道:“姜然!真的是你!你来军营做什么?难道是莲儿出事了?”他焦急走到姜然面前,披在身上的素色外衣顺势滑落脚下。
姜然见郭嘉如此心焦,连连否认道:“大人放心,主人她……”本想说“主人她一切都好”,但又想到这几日她的苦闷,她的茶饭不思,当真算是安好么?
姜然不是时候的沉默恰恰增添了郭嘉心焦,姜然第一次见他如此不理智的催促道:“她现今怎样?你快说!”
“主人身体无恙,至于情绪,想来大人也知道……”说这话时姜然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郭嘉心领神会,缓缓舒了一口气,逐渐露出了平日那轻佻的笑,咧嘴说道:“她心情不佳?不会是因思念我吧?这还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不过莲儿托你此次匆忙赶来,不会是专程传达思念,只怕另有急事吧!”
姜然点头说道:“不愧是郭大人,据袁绍帐下逃兵透露,如今主公行军在外,袁绍与帐下谋士策划要趁机偷袭许昌,移架邺城!这是主人托然带给大人书信,请您过目。”说完他掏出袖中白绢。
郭嘉看后不禁蹙眉,欲言又止。虽说出征时不是没考虑到这种可能,只是依袁绍此人性情,几次放弃迁都的大好时机,想来这次也未必会有所图谋……看来是不是田丰就是沮授,也可能是这二人一起!他们在袁绍身上下了不少功夫。这招真够狠的!他料定我们不会放着陈国不管,又不会放气偷袭袁术的大好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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