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沉重僵直的痛楚,半晌他才是回过神来,脸色微微发青,静静地走入屋子。
就在叶斐离开的那一瞬间,苍穹立刻将那敷小山轻轻推开,唇角依旧是淡淡的温和笑容,温声道:“敷小姐,你不须如此,敷家根底深厚,并不惧怕风霜雨露,不是么?”
敷小山本是微微发红的脸,在瞬间略有些发白,许久之后,那一双温柔宁和的双眼里微微泛出一丝暗淡的灰色:“不论如何,你都是不愿略略抬手?哪怕,是我……”
“我以为你应该猜到几分的。”苍穹唇角微微翘起,眸光幽微,似乎是不经意间轻轻往一边的高处看了眼,才是又转过眼,与那敷小山轻笑了一声道:“若非是必须的,你以为我会是有那么大的兴趣插足其中?”
这话一说,敷小山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半晌嘴里才是慢慢挤出一句话来:“苍家,不要做得太过分,否则,鱼死网破,怕也是不好过的。”
说罢这话,敷小山再也没有理会苍家,径直就是往一侧的车走去。她虽是多年病弱,也不曾插手家主继承的事,但身为敷家的女儿,哪里会连基本的都是不知道?苍穹话里透出来的意思,敷小山只需略略一想,便也是明白过来。
这件事,并非是苍穹执意,而是苍家的制度所需,在这个时候,什么制度需要拿敷家做筏子?自然只有首席继承人,才是需要这样的考验。
想到这里,敷小山的脸上不由浮现出遮盖不住的悲切与哀伤,堂堂敷家,竟也是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让人当做考验,而非全力攻击的对象,比之旁的,都是让敷小山觉得悲凉。
“小姐……”身遭的人看到敷小山那疲倦的神情,忙忙地将那车门打开,还送上湿巾清茶,待得敷小山略略放松些,才是吩咐着司机,将那悬浮磁车往家中开去。
敷小山眯着眼思虑了半晌,却总还是没有旁的法子,心里有些微的倦怠,又有些微的怅然,这一段时间以来,敷家屡屡受到各种打击与掠夺,其中多半便是苍家的,她不是没有想过那个可能,只是下意识地便不愿意去想。
事到如今,难道真的是任凭欺凌么?
想到这个念头,敷小山眼底深沉的灰暗便是涌了上来。
“小姐,那一处似乎有些不对。”一边负责保卫工作的管事,看到敷小山一直沉默着,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听到这话后,敷小山微微一愣,微微抬眼看向那人,道:“什么不对?”
“那里,有人窥视。”那管事稍稍将叶斐的事说了些,见着敷小山若有所思,忙是将知道的都是说的一清二楚。
敷小山沉默许久,才是慢慢侧过脸,眼前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脸:略微瘦削的修长身形,眸光清明沉静,英朗而忧郁,虽然独自静静站在一侧,仍旧是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质。
似乎有些眼熟,是哪里见过不成?
微微将双眼闭合,敷小山稍稍想了想,便是将这个念头抛到脑后,只是与边上的人吩咐了一句:“调查他,将信息标注为二等。”
说完这话,敷小山正是想要彻底地松懈一会,就在这时候,一个男子急急跑来,将一份文件递给了她。
微微皱了皱眉,敷小山将那打开看了一下,脸色便是微微有些变化:“既然是这么快就是确定了,苍家,苍穹,果然不愧是……”
这话才是说了一半,敷小山便是不再多言,只是低低地冷笑了一声,眼中依然是一片冷肃:不论如何,敷家,也不是那么容易吞下肚的,小心撑破肚皮,苍家。
就在敷小山狠狠想着这件事的时候,苍穹也是出发了,他比敷小山更是早了很多,就是知道这一场战争,他已经赢了。
苍家的首席继承人,这样一个身份,已然足够去做某些事,用不了多久,所有的事都会是完结,那个时候的他和叶斐,就能像很久很久的以前,并肩而坐,谈笑相对,自然是惬意而悠哉。
当然,那时候,并不只只是属于家人的亲昵,属于兄弟的情谊,属于友人的纯粹,而要添上更为深切直接的归属感,那种属于情人与夫妻的情感。
虽然现今还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想,但不久后,这件事就会成为无可质疑的事实。毕竟,叶斐的心思,已经是这么明显,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是齐全了,现在所缺的不过是一点点的时间,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自信呢?
带着几分愉悦与期许,苍穹低声与边上的臧宁说了几句话,便是慢慢地走入另外的一处,预备着往那苍家主宅去。(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