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交好,便是与她作对。”秋和接话。
“世子看重她,自然不会让夫人与我交好。”宋琬说完又愤愤不平道,“我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没有定性,着夫人去讨好别的女人,做事也妄想留一分田地,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和对方身份!都比本宫想得还要做得出来!”
两人还想苟合不成?
那可是给皇上难堪,这面子里子都不要了?张才人那事,她都没敢与皇上说。
宋琬冷笑,“她若要真往里跳,别怪本宫挖坑深!”
贤妃素来自傲,这样的人,一旦怀疑自己的魅力,便会拼命试探,作死起来鬼都拦不住。
青翠跑了进来,“娘娘,贤妃娘娘带着那个长得像您的婢女去找皇上了。”
“太可恶了!”青荷也气得很。
“本宫倒是要去看看,有多像!”宋琬话是这么说,实际也有点底气不足。
皇上独宠她,其实她也不知道皇上看上她什么,莫不是这张脸吧?
“对,走!”青翠怒意满满。
与此同时。
贤妃正在御书房外等皇上,余光瞄了一眼她身侧的婢女,从上到下,精致打扮了一番,她压低声音,“本宫与你说的,可都记住了?”
“奴婢记住了。”婢女点头。
“利用好了,日后飞黄腾达,可别忘了本宫。”
贤妃说着,见对方眼底已经浮现亮光,心中嗤笑,很不屑,不过一个贱蹄子,真当自己是根葱。
元海公公开了门,季淮从里出了来,今日的他穿了一身紫色常服,身材颀长,眉宇间带着一丝帝王的威严,目光望过来的时候,那个婢女呼吸都停滞一下。
紧接着,身后的莲清狠狠掐了一下她的后背。
那个婢女快速抬头挺胸,含着一丝浅笑,含羞带怯看着不远处的人。
“皇上。”贤妃笑着上前。
“你来此处作何?”季淮剑眉一拧,在这里看到她似乎很不解,说话不咸不淡。
贤妃神色变了变,隐藏下之后,缓缓接话,“妾身今日闲着无事,走到这附近,不知不觉便走来这里了。”
季淮点头,表示了然,目光从她身边略过,停了下来,贤妃心底也跟着忐忑紧张,止不住欢喜。
瞧吧。
皇上就是迷宋琬那张脸,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哪会钟情于一个女人
她就是要宋琬难过万分!
季淮眸光里染上笑意,那个婢女心也跟着砰砰砰直跳,耳尖都红了。
得皇上临幸,是天底下所有女人的愿望。
只听季淮开口了,若是要着婢女,贤妃自然双手奉上,他侧头看向元海公公,懒洋洋的调儿,语气温润,“一大一小,又来闹朕了。”
话虽这么说,无半分生气,甚至纵容。
元海公公弯腰,附和道,“娘娘哪会闹皇上?在皇上面前,娘娘从未折腾。”
对于贵妃娘娘,他算是悟出来了,皇上自个能不痛不痒说上两句,旁人若说了他心头宝,脑袋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贤妃从未见到他如此温柔的样子,顺着视线望向身后,脸色也变了。
宋琬已经走近,怀孕即将临盆的人,除了肚子微凸一些,长得与以往无异。
季淮绕过她,走上前,伸了手,轻斥一声,“走得这般急作甚?”
“想早些见到皇上。”宋琬柔声回。
“朕现在便要过去,不急。”他拉上她的手,“也罢,多走些路也是好的。”
宋琬含笑看着他,那个婢女也正好看过来,她脸色骤变。
这发型,这穿着,何止七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何时多了个妹妹。
“看什么?”季淮问。
宋琬面色已经恢复,半开玩笑,“妾身瞧着妹妹身侧的这位婢女有几分像妾身,有些诧异罢了。”
季淮也望过去,贤妃也没做声,只见他瞟了几眼后就收回视线,语气不急不缓,没有情绪,“哪像了?朕不觉得。”
贤妃和那位婢女皆愣了愣。
“那大概是妾身产生的错觉,可是真的觉得甚是相像。”宋琬对着贤妃,“妹妹,你说像吗?”
贤妃被她问住,还假装看了看,“妾身也未仔细看过,是哪位?”
未等她把戏做全套,季淮便开口了,“若是喜欢,让她送与你罢了。”
此言一出,宋琬和贤妃都怔了怔。
“她若要,你就给她,你要什么,尽管跟朕开口,朕会满足你。”季淮对着贤妃说。
那副样子,就好像在替心爱之人讨要一件她喜欢的东西,但开口十分理直气壮。
元海公公嘴角再次抽了抽。
宋琬诧异归诧异,许是真的被他惯得有些娇,不好意思看向他,声线小了些,其实底气也不足,“妾身看着她甚是喜欢。”
“喜欢便带回去。”季淮见贤妃还杵在原地,直接道,“让着她些,这个婢女就给她,朕再让人往你宫内送一批。”
“谢谢妹妹。”宋琬这句谢谢是真心实意的,而后就被皇上牵着走了。
贤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情绪控制不住,五官都要扭曲在一起。
让让让!
她凭什么让?!
也不知道她的恨意是不是起了作用,当天晚宋琬就发动了,她还假借关心之意,都睡下来,赶紧起来去静阳宫。
这一趟鬼门关,宋琬别回来最好了。
皇上最得宠的贵妃临盆,个个自然不敢掉以轻心,静阳宫的人忙成一团。
玉嫔也来了。
两人看着一盆盆血水往外端,屋内的哭声响彻天际,“疼...疼...”
进门时,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快意。
刚到外厅,看到皇上在外面来回走动,紧珉着唇,面色着急不已。
贤妃上前,温声道,“皇上要不要坐一会?姐姐才刚发动不久,可能得一会。”
“不用。”季淮烦躁,看着两人,“你们回去歇着吧,来这里也帮不了什么。”
宫内妃子现在还不多,也就二十来个,能送出宫的都会被他送出宫,给一笔财产,然后换个身份找个人嫁了。
至于之前作妖,曾算计他的,残害过他的,他必然让她们付出代价。
这两个,一个算计他江山,残害他子嗣,另一个,曾给他下过毒药,投靠王家,死不足惜。
“妾身关心姐姐,也睡不着,就在这里陪皇上吧。”贤妃说话倒是好听。
而宋琬在里头实在太疼了,下.身狠狠被撕裂,她指甲都抓坏了,生不如死,在又一次被叫得用力,她咬破了唇瓣,又是一阵钻心疼。
“娘娘,力道不够,再用些力。”产婆声线着急,不断喊着。
宋琬死咬牙根,哭着继续用力,疼得她受不了,“皇上,皇上...”
季淮听到之后,二话没说就冲了进去。
“皇上,您不能进来。”产婆端着水盆,吓得跪了下来,血水撒了一地。
屋内的血腥味更浓。
宋琬看到他进来了,哭得更凶了,脸色惨白,季淮忍住一脚踢开产婆的冲动,快步走到床前,声色俱怒,“还愣着做什么?娘娘要是有何闪失,朕一个不饶!”
产婆哆哆嗦嗦站起来,“快,换水,换水!”
季淮看着床上的她,替她擦着汗,眼底担忧,声线却严厉,带着命令,沉声道,“平常朕都由着你,这一回不可任性,不许闹,留着力气生孩子。”
“朕知晓你疼,朕陪着你,听话些。”
宋琬紧抓着床单,生生把布撕了下来,季淮看着一盆盆血水,不忍把头别到一边。
“娘娘用力啊。”
“娘娘,再用力些。”
“快。”
...
季淮见惯了生死,坐上这皇位,双手也是血淋淋,也曾当众斩杀试图造反的手足,当时血四处飞溅。
对宋琬有爱意,多数时候也是宠着由着,她很会察言寡色,他也知晓多数时候的小心翼翼和示弱只是为了让他更加怜惜。
她知道他对她有情,所以每一次都向前试探,他也喜欢看她得逞后惊喜又开心的神情,就像发现他其实喜欢她比想象中更多一点。
像是满足,但是爱情又让人不能满足。
以往对她所有的宠爱,都是因为心悦,想瞧着她欢喜的样子,可是如今,随着一声啼哭,她昏死过去的脸,毫无生机,唇瓣毫无血色,他便又多了一层亏欠和怜惜。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生了个小公主。”产婆抱着孩子,跪下道喜。
季淮继续给她擦汗,把她凌乱的发丝往后撩了些,这才站起身,看向被包裹着的孩子。
他当过很多次父亲,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感触更深,一来是和心爱之人所生,他对她期盼,二来,知道她来之不易。
贤妃和玉嫔见皇上进去了,惊讶十分,恨得是咬牙切齿,宋琬这个小贱人到底给皇上下了什么药?产房那等地方,男人岂能进去?
等皇上出来后,她们也出言祝贺,哪知季淮压根没看她们,摆了摆手,“回去吧。”
当天晚,皇上居然也留在了静阳宫。
宋琬诞下的那位小公主,很快便被季淮封为明希公主,取名之意,给予莫大期盼,十分看重。
贤妃都有些后怕,这要是生了皇子,依照皇上现在的意思,她还真猜不准宋琬会不会往上爬。
皇上对她着实太看重了。
这时,莲清跑了回来,喘着气,“娘娘,皇上,皇上...”
“好好说!”贤妃心情本就不爽,拉下脸。
莲清深吸着气,不敢看她,快速道,“皇上要封贵妃娘娘做皇贵妃了!”
“什么?!”贤妃神情骤变,瞪圆了眼,声线尖锐,“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