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精?”李大壮嘴角跟着一抽, 肚子里闹出一股恶心,还在不断往上涌。
李狗生他们感受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跟便秘一样。
糖精和糖不能比。
大家就算没什么文化,那也知道糖精和糖不是一个东西, 糖是糖, 糖精是化学合成品,比糖甜数百倍, 一大杯水放一两粒就很甜了, 而且价格相当便宜。
镇上那些便宜的糕点店就会用糖精当作糖, 村民也没什么文化,但也逐渐意识到这个对人体可能有害, 越来越多的人不会去买。
“你可别胡说。”刘云率先否认。
季淮面色未变, 看着季城又喝完一杯, 眉头拧了拧,“糖精的苦和茶的苦混合在一起,味道你不觉得怪吗?糖精食用过多会中毒,对小孩子的身体伤害很大。”
闻言, 刘云神色这才有了点变化,一把抢过季贤手中的杯子, 不让他再喝。
此举已经说明一切。
“浩哥。”李狗生忍不住了, “你这怎么回事?请我们喝茶,不放糖也行啊, 你放什么糖精?这不是害人吗?”
“是啊, 大人物喝茶都放糖精的?大人物难道连糖都买不起?”李大壮没忍住讽刺。
还大人物。
大个屁!
“那不是什么糖精。”季浩面色十分精彩,但他爱面子,自然不会承认,硬着头皮对着季淮道, “茶是好茶,糖也不便宜,你要是不会喝,那是你自己的问题。”
他的确是想杠一杠季淮,证明他们家不缺糖,但不舍得放糖给他们喝,所以选择了糖精,因为糖精太便宜了。
现在就算他再怎么说,也没人信他。
李狗生端起那杯茶又喝了一小口,又没吞下去,赶紧去外面吐了,来了一句,“还别说,味道真怪,甜得腻人了。”
真让人犯恶心。
“那是你们自己的问题。”季浩拉下脸,直接把几人的杯子抢过来,直接倒掉了,“不想喝别喝,放多了糖,你们事情倒是多了起来。”
可不是贱命一条?
他倒是先发脾气了。
刘云也着道,“就是,现在糖多贵啊?好心当做驴肝肺了。”
瞧瞧,说得好似他们错了似的。
人家就是不心虚啊,说得信誓旦旦,给他们喝好的,你们还不会享受。
李狗生又顶了几句嘴,被李大壮拉住了,刘云倒先发制人,说季淮乱说话,冤枉他们家了,那就是糖。
只要她坚持是糖,谁能说那是糖精?
还说季淮试图给他们难堪,在场人的人又不是傻子,刚刚刘云那副着急的样子,可是清清楚楚落在他们眼里。
折腾吧,跟只小丑一样。
村里人走过的人也隐隐听说了这件事,一开始还以为冤枉了季浩一家,人家没准真的是糖,哪有人会放糖精啊?
刘云也赶紧去村里,一脸肯定和那群大妈道,“我们家那绝对是好茶,上等的茶,可贵着呢,季浩就喜欢喝茶放糖,这是个人习惯啊。”
“反正季淮看我们哪里哪里不顺眼,两兄弟是没得处了,到处诬陷我们,你们说说,这样怎么和平共处?”
“我和季浩身正不怕影子斜,怎么可能会拿不好的茶给大家喝?我们也是要面子的!”
......
还没蹦哒一会,下午的时候,季城和季贤还有刘云的肚子都出现了问题,尤其是两个孩子更严重,呕吐,头晕,四肢发软....
一家人赶紧去镇上的医院。
季城和季贤出现了中毒现象,因为两兄弟在使用糖精后还食用了鸡蛋,而且这几天,两兄弟喝了不少糖精。
小孩子都喜欢吃糖,刘云贪图便宜,买回来糖精后给两兄弟冲糖水喝,父母不在的时候,他们就自己偷偷冲糖水喝。
刘云自己也贪嘴,不过情况较轻。
三人一下都住院了,又是催吐又是挂盐水,一时间还闹出轰动事件。
李大柱的小姨正好是镇上医院的清洁工,听说了这件事,回来的时候还说了,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季浩还是老师呢?一个老师都不知道这些事,当个什么老师?”
“刘云可是口口声声说那是糖,怎么把一家子都喝进医院去了?这真是个大笑话。”
“幸好我那天只喝了半杯,淮哥就提醒了,他们还说是糖,这对夫妻说话真是一个字都信不得。”
......
尤其是那天喝了茶的年轻人,那可是担心受怕,还有点心理作用,觉得自己头晕眼花的,恨不得把季浩夫妇臭骂一顿,他们家中的父母知道了,也是恨得咬牙切齿。
那可是会中毒的啊。
自那以后,只要看到刘云和季浩,李大壮他们便会阴阳怪气来一句,“今天有没有大人物喝的茶啊?上你们家喝一杯去?”
还大人物喝的茶。
就算季浩给他们喝的茶真的有些贵,大家伙也不会信,只会觉得那是毒药,全都是糖精。
他们的原本的目的是想和季淮比较,现在在大家的眼里,季淮就是慷慨大方会做人,季浩夫妻就是阴险又一肚子坏心肠。
季浩两人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都不敢出门,成为了全村的笑话,直接把村里的人得罪大半,没一个交好的人。
在医院的时候,三人的治疗费花了不少钱,依照两人的性子,也为花的钱大打了一架。
与此同时。
季淮一家在城内过得越来越好,他每天都忙着送货,拖拉机有时候都装不完他要收的货,他还把后箱四周又加高,这样才能勉强放得下。
赚的钱也越来越多 。
季淮提议全部拿来卖地,买他们繁华那一带的土地。
“为什么要买地?”秦雨不是很理解。
地什么都干不了,还不如存着想想能开什么店,他们以后怎么钱变钱,或者给儿子存着,以后季钧还要娶老婆。
“买地就能建房子啊。”季淮看着她认真道,“四周的公路在建,很快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进城,到时候,他们肯定得租房子吧?等到我们买地了,我们就存钱建房子,然后租给他们,这样我们就能收租了,季钧长大后也好娶媳妇。”
如果他现在告诉她,以后的地很值钱,房子很值钱,秦雨完全是不能理解的,因为很多人都没有想到,房子和土地被赋予了这么大的金融属性。
秦雨这么一想,好像也对。
那就买吧。
她是信得过季淮的。
他说买多少就买多少,最好的地段涨了一点,升到了八块一平方,秦雨一看,居然还涨了,赶紧买。
第一次买了一千平方。
赚的那么一点点小钱,除了买地,那也盖不起房子啊,那就继续买吧。
买着买着,就上瘾了。
后来,他们买了半条街的铺面,数千平方。
钱都用来投资了,他们当然没钱,又在不断想着投资,那就永远缺钱。
季父过第三年忌日的时候两人回去了,给季父立碑,陈海燕提出让他们一起把房子盖了,家里的老房子怕是撑不了几年了。
加上村里人这几年都陆陆续续盖新房了,陈海燕也在乎面子,她一直觉得他们家经济比别人的家好,大家都盖了,她要是不盖,她觉得没面子啊。
“妈,我们没那么多钱。”秦雨下意识就开口。
季淮又买了一块地,因为才三块八一平米,买五百平还送二十平,很划算,他们这个月伙食费都得紧巴巴过,盖房子就算出一半,那也得几千块。
秦雨现在握着二十块得过到月底,等季淮收回帐手头可能才宽松一些,然后又要继续垫钱收货了,几千块是很多钱了,流动资金紧张。
陈海燕一听,沉着脸没再说第二句。
刘云在一旁也听到了,心底嗤笑,找机会就对季浩说道,“指望他们一起盖房子是不可能的,他们现在连几千块盖房子的钱都没有。”
“我就说吧,季淮肯定把卖地的钱花完了,我们两家人盖房子,一家出三千都能盖得很好了,过年回来还装大方,穷酸得要死。”
这可很好安抚了季浩,他心底舒坦多了,“季淮从小就这样,爱面子,爱装,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
秦雨以为陈海燕也只是说说而已,她暂时没钱也没当回事,晚上回去的时候也只是和季淮稍稍提了一下。
两人没想到,季浩夫妻是下定决心要盖房,村里最近又有两户人家盖房子,他们觉得不盖面子上过不过去。
不仅要盖,而且要盖得好,要风光要气派。
季浩压根就没想和季淮一起盖 ,默认对方是个穷光蛋,自己就找了工头,连多少钱一平方都算好了,缺的钱也借好了。
他要自己盖。
每年下半年,季姓就会大办一次祭祀,子孙后代都要回去,今年祖先办祭祀的时候,季浩坐在桌上吃饭,当场就宣布他家要盖房子。
“看好日子了?什么时候动土?”长辈问。
村里人迷信,拆房子建房子,那可都要看个黄道吉日,不然怕不吉利。
“下个月初十,那个日子不错。”季浩还喝了一杯酒,这可是个喜事,很多人存了一辈子的钱,就是为了盖一间房子。
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是昂头挺胸的。
“你们家面积可不小,这要是盖起来,没有四五千怕是都下不了吧?”另一个长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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