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希听季淮这么说, 没有丝毫嫌弃,反而觉得他踏实靠谱。
他那么节省,她又怎么舍得花他辛辛苦苦攒下的钱?两人在学校后街慢悠悠逛一圈,买蛋挞的时候, 她抢先着要结账。
“。”季淮将她牵身后, 掏出手机,扫付款码。
五块一个的蛋挞, 他觉得是真的贵。
丁希拿两个, 他结账, 底还会有点小愧疚。把手中的一个蛋挞递给他,“这家店的蛋挞很好吃, 你尝尝。”
“你吃好, 不喜欢吃甜食。”季淮拉着她往外走, 轻声说出这一句。
“你尝一口。”她举起蛋挞,放在他嘴边,“尝尝。”
季淮拗不过她,低头小咬一口, 评价出言,“挺好吃的, 多吃点, 不够再给你买。”
她顺着也咬一口,蛋挞的酥脆香软在唇齿间蔓延开, “两个够, 晚上不能吃太多。”
“多吃点,长肉。”
“等长肉,你嫌弃,说不定不要。”丁希话语半开玩笑, 眼底闪闪,似乎为掩饰什么,低头又咬口蛋挞。
“不会。”季淮否定,望向她正儿八经说,“喜欢的是你,什么都喜欢。不用刻意控制,身体健康好。”
他平日里话不多,说话也很严谨,此时看向她的眼里带着认真宽慰,与她说话时又很温柔和包容,可信度很高。
丁希之前一直都很信他,只要他说,她真。
现在知这话有点飘,她里其实不踏实,但还是选择相信,并且强调,“身体很健康,也没遗传病。”
这话说得像是怕他嫌弃她有病一般。
“想什么呢?”他轻轻笑开,伸手将她揽入怀,一边往前走一边说,“和说话那么拘谨做什么?又不嫌弃你。”
丁希很敏感,她应该是察觉,只是不太愿意相信也不舍得放弃。
爱不爱,是不是真诚的爱,她隐隐有些门清。
他以前对她的爱和喜欢,那是条件的。他像一部精密运的机器,在他世界,没有感情,只有利益权衡。
她在他眼里不是一个爱人,而是一个有分数的备选项。每一项分的不合格,会被减分,只有她给他的贡献大于他的付出,才会被好好对待。不,只有被舍弃的份。
他不是个好人,也算不上一个坏人,更像是一个极其现实和冷血的人。只要对给他的回报让他觉得不亏,他可以是个完美的丈夫和父亲。
按照预期,他好好存钱,丁希有个好的娘家,两人一结合,算是强强联手,他可以装作给她爱情,也能享受她的崇拜和爱,对他说是最优解。
可惜预期达不,上辈子他找一个和他一冷血的人,底层出身往上爬的人一起强强联手,两个人不断在权衡,饶是结婚,生孩子的补偿费也摆在明面上。
这的婚姻说是室友都为过,倒不如说是不讲情面的合作伙伴,各自不能撼动各自的利益,一分一毫都要计较得清清楚楚,哪怕不说,在底也做好得失比较。
多给对一分,那都是施舍。对一旦拖后腿,离婚协议书可以毫不留情甩出去,生怕自己被连累,吃亏。
结婚不是避风港,也没有家的温暖,生出的孩子从小也像机器一运,双的任务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拘谨啊。”她不承认,胡乱间又往嘴里塞蛋挞。
后街小巷子多,两人绕啊绕,绕一个小巷里。季淮拉着她又往里走一些,在丁希没反应过的时候,他搂上她的腰,俯身覆上她的红唇。
她的唇瓣温软柔软,让他忍不住想要品尝,沿着她的唇线辗转,个绵长悠深的湿吻。
他吻得温柔,丁希陷入在里面,不断往下沉沦,呼吸跟着急促,情不自禁往他那头靠。他放在她腰上的手往上滑动的时候,她突清醒,急忙抓住他的手。
因靠近学校,小巷里都是小宾馆,他们的前面还有一个自助的成人用品店。徐淼淼的话不经在她脑海里响起。
季淮这么晚找她,现在也已经过十点半。说实话,她没有和他发生关系除自身比较保守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身最深处总有一根弦紧绷着,感觉他们的感情还没那一步。
“你这么怕?”季淮被她抓着,也没挣扎,反而把手放在身后,又低头轻啄她两下,“走吧,送你回学校。”
丁希本以为他会说去开宾馆,这么晚不回去,他突这么一说,让她微微错愣,紧接着不好意思起。
“在想什么?”他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重牵上她的手,往小巷外走。
丁希赶忙说:“没。”
路口有家奶茶店,他走过去,点杯芋圆珍珠奶茶。
“你想喝奶茶?”她问。
季淮反问:“给你买的,不想喝吗?”
“....想喝。”丁希说完,嘀咕一句,“为什么突给买?”
他以前不会主动给她买什么,顶多问上一句,后没下文。
“小年轻谈校园恋爱不都这吗?”季淮说着望向一旁,那边好几对情侣都手挽着手在等奶茶。
看那青涩的脸庞和穿着,应也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
“你又知?看你大学谈过不少啊。”丁希说这话的时候,莫名带上醋意。
她从小大追求者都很多,但恋爱经验为零。季淮长得这么帅,肯定谈过不少恋爱,想起好不舒服。
季淮接过店员递过的奶茶,牵着她往马路对面走:“没谈过。”
“不可能。”她不信。
“家里穷,哪的钱谈恋爱?大学的生活费只够吃饭。”他说得是实话,大学时看女孩想躲,向他表白的也不少,但有无力,只能躲在图书馆看书。
他是真的养不起,哪怕aa对他说都是压力。对他说,女人也是一个烦人的物种,年纪太小不够成熟懂事,他不喜欢费这些。
丁希松一口,“初高中呢?”
“大家都在学习,为什么要谈恋爱?”季淮看着不远处的车辆,握紧她的手,加快过马路的步伐,语调温和,“学习压力很大,从没想过。”
联想他的学历,还是在高考大省,丁希信,她捧着奶茶,笑意随着嘴角的轮廓荡漾开,眼尾也跟着弯,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
往前再走一段距离,要她学校门口。
丁希很舍不得他,脚步一再放慢,可再慢,也会走。
两人在大门口停下,她进去之前,走他前头,伸手抱住他的腰,“路上注意安全,家给发消息。”
“一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季淮伸出大手,揉揉她头顶,缓慢,“好好休息,不要瞎想。”
他说的是这两天她频繁给他发信息和打电话的事情。,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他故意冷着她,让她瞎想。
“很克制,知你不喜欢麻烦,你希望懂事。”丁希垂眸,声音沉闷,“都不知哪里错,你一直没说,只能猜。”
“你没错,也不需要懂事,惯着你好。”季淮还是原先的说辞。
她鼓鼓腮帮子,已经不指望他能主动说出,于是,“是不是去玩那天晚上的事情?你不开?”
思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件事他表现得明显一点。
季淮自要否认,“没有,你不愿意不愿意,尊重你。”
他表现出的一直都是很尊重她,所以这个形象也得维持下去,不能崩。
“....”
“好啦,没生气,生气还看你做什么?你发的话不知怎么回,又怕你多想,只能找你,给你买杯奶茶哄你开。”季淮打断她的话,嘴边挂着浅淡地笑,语气也半开玩笑,“哪个正常男人对自己女朋友没有点想法?可能也有点精虫上脑,你反应过于激烈,也是被吓。主要是怕你有阴影,这要是对有阴影,婚后怎么办?”
“那不得分房睡?”
...
丁希的胡思乱想被他这番话彻底安抚,知他没有生她气,也没有对她烦,一颗慢慢也安定下,摇着头对他说,“不怕你。”
“答应过你同意才可以,会做,这一点是能保证的。”季淮说得严肃,一点都不想作假。
去玩那天,他其实手段是有点强硬,最终发现完全不,引起丁希的反抗和害怕,这才退步。
这几天不想理她,一面觉得她烦,懒得哄,一面又觉得没谈过恋爱的女生事多,太严谨,他得花几天时间再算算这个成本,顺便晾着她,让她自己反省懂事。
他歉是说辞丁希完全相信,原先对他那些话的怀疑,此时又慢慢散去。
此时的他,又变成她眼中那个十分优秀又温柔体贴的绝世好男友。
“那先进去。”丁希脸上带着春花般灿烂的笑,眼恋恋不舍。
“嗯。”季淮站在原地看她。
她往里走走,期间一直回头,他都在原地看她,奶茶的甜都入坎。
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季淮才收回视线,转身往右边走。
八百米处是地铁站,现在还有地铁,他坐地铁回去再走上一段路,能寝室。
丁希很快回寝室,发消息,问他回去吗?
他回:时间还早,走着去地铁站,散步。
随后,他让她先去洗澡,一会等他家再聊。
往后走的时候,他看着昏黄的路灯一直在沉思。
与其说恋爱,不如说他想借这段关系得自己想要的东。按照这个发展,他再对她好一点,甜言蜜语说尽,温柔体贴,适晾着她一些,言语上再引导引导。无论她再怎么保守,顶多一个月,他一定会拿下。
而前一世他只有半个月。
丁希想要的恋爱关系是有爱,从而有性。而他没爱,正值年轻气盛,需要性解决需求。
她说的也没错,他希望她懂事、希望她独立、希望她不要添麻烦、希望她爱他又能提供价值、希望...她随叫随,情绪也能去自如,不要粘着他,不要打扰他做自己的事情。
他不近人情又冷漠,在婚姻里机关算尽计较得失但也会付出等量的东,是个聪明“生意人”,大家不亏不赚。但在和丁希的感情里,他的确亏待她,亏待在于他以嘴上的爱为诱饵,用未和结婚给她描绘一个梦,做出的承诺十句话里十句都是带有等量交换的条件。
金钱和爱,他都没有付出。
他也的确为自身的生理需求去骗色,时常故意晾着她引导她独立懂事,不断降低底线,强制压制她的情绪,尽可能只给自己提供价值。
丁希在情感上是一张白纸,她没有参考对象,也没有对比,一些价值观都是他塑造的,他把她捏扁揉圆,引导让她不断在她自己身上找问题,让她本敏感自卑的性子更加严重,情绪时常失控,深夜也会大哭,和他在一起痛苦多于快乐。
而他在得知丁家不能给他提供预期的价值后,并没有很好的去解决两人的情感,甚至连一个善意的谎言都没有编,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大力甩掉她,让她一度险些崩溃。
他没有情感,一切都是以自为中,算她付出满腔的爱意,小翼翼讨好,在他眼里看的也只是可取价值。
价值不那么吸引他,他所有的温柔都不过是假象。烟云散开,温和儒雅的外表下是冷漠绝情。
季淮坐在地铁上的时候,拿出手机,与她聊天的页面是两人的合照。
照片是她拍的,他蹲着在前,她趴在他背后,凑过去亲他。照片里的她脸上带着甜甜的笑。
看着她的侧脸,他的嘴角不自觉也跟着上扬,突想给她发消息,后面想想,又觉得算。
狠厉绝情固活得潇洒,开或不开,他其实不知。有个人让他牵挂着也好,生活好似有调味剂,整个人好像活得更鲜明。
分开一会,怪想她。
“喝酒啊。”
“干一个。”
“。”
...
陆家明开瓶酒,又举起酒杯。张胖子和王森也接着举起酒杯,三人的啤酒杯碰撞在一起。
“咔嚓。”门那头传动静。
“是不是季淮回?”张胖子往那头瞅,还是有点虚。
“管他做什么?没看。”陆家明拿着炸串开吃,压根没把季淮放在眼里。
名校毕业不起?凭什么看不起他们?都出会多少年?骨子里那是那点学历论呢?
以他看,季淮活该只拿这点工资!
季淮开门走进,伸手又把门关上,往里头走。
陆家明一直在喝酒啃鸡爪,压根没抬头看他,王森和他也有过一点不愉快,觉得他太端着,气傲,不想主动打招呼,为难堪,也低头假装玩手机。
张胖子脸皮最薄,今天季淮还主动问他,他都不好意思装死。
季淮有要融入他们,一边走进一边看着张胖子,与他眼对视,色也十分友好,用眼在打招呼。
张胖子更尴尬,没好意思故意冷着他,脱口而出问,“你吃饭吗?要不要一起吃点?”
话一出口,他的嘴角疼得抽搐,瞅着餐桌下,陆家明收回脚,恨铁不成钢白他一眼,又喝口酒。
王森让他别激动,想着反正季淮也看不上和他一起吃这些东。
人家是学霸,可和他们不一,他们可别带坏他。
“吃饭,但可以喝点。”季淮说着,已经迈开腿走过,坐在张胖子的旁边,轻声这么说。
陆家明:“....”
王森:“....”
谁让他的?可真不客气!
张胖子原本也只是说一说,哪曾想季淮真坐下。他一脸为难,季淮这一,他们很多话题都没法聊。
都怪他这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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