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之西,素来贫瘠,唯一能够拿得出手的也就是寻常矿藏,金银之物,对于修士而言简直不值一提,一般来说除非是游历各处,甚少有来往于西方的修士。
在东西方交界处,只见贫瘠广地之中,有一座名山大川,鹤立鸡群,怎见得,冲天占地,转日生云。冲天处尖峰矗矗,占地处远脉迢迢,岭头松郁郁;崖下石磷磷,四时八节常青,万年千载不改。林中每听夜猿啼,涧内常见妖蟒过。山禽声咽咽,走兽吼呼呼。山獐山鹿,成双作对纷纷走;山鸦山雀,打阵攒群密密飞。山草山花看不尽,山桃山果应时新。虽然崎险不堪行,却是神仙来往处。
此处不是寻常地,乃是那上古修士燃灯道人的道场,却是唤作灵鹫山,分属东西方之地的灵山福地,堪称来往东西的门户所在。
只见这灵柩山上,琼楼玉阁,上界昆仑。谷虚繁地籁,境寂散天香。青松带雨遮高阁,翠竹依稀两道傍。霞光缥缈,采色飘飘。朱栏碧槛,画栋雕檐。谈经香满座,静闭月当窗。鸟鸣丹树内,鹤饮石泉傍。四时不谢奇花草,金殿门开射赤光。楼台隐现祥云里,玉磬金钟声韵长。珠帘半卷,炉内烟香。
洞府之中,有一道人,默念经文,怎见得顶上三花摇曳,胸中五气升腾,丈大的庆云冲天而上,大方十二色宝光,一把玉尺沉浮与庆云之上,灵光异彩,吞吐云雾,霎时间咫尺天涯,一眨眼地北天南,说不尽的玄奥,道不明的神奇,正是那灵鹫山中真道人,圆觉洞里燃灯佛。
忽然,燃灯道人停下口中经文,睁开双目,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一丝犹豫,一丝苦涩,一丝欢喜,种种情绪皆在双目之中。
燃灯道人停下讲经文,却是惊动了这洞内之人,却见这洞内除去燃灯道人之外尚有四人,其一顶上有庆云升起,五色毫光内有缨络垂珠挂将下来,手托七宝金莲,乃是那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
其二者指上放一道白光如线,长出一朵庆云,高有数丈;上有八角;角上乃是金灯,璎珞垂珠,护持顶上,顶上一柄宝剑寒光凛凛,乃是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
其三者白衣做伴,手持净瓶玉露,一枝杨柳青青翠翠,显化生机,顶上庆云大方轻灵之息,乃是普陀山落伽洞慈航道人。
最后一位尊者却是碧玉冠,翡翠袍,。丝绦结就乾坤样,足下常登两朵云。天门大开,庆云护身,十二根捆仙绳犹如十二条游龙一般按元辰之势,奔涌之间灵气汇聚,却是在那三位尊者之上,周身气势浩如烟海,直逼燃灯道人,乃是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
那普贤真人燃灯停止讲经,当即问道:“燃灯老师何故停止讲经,可是有何变故不成?”
只见燃灯道人摇了摇头,眼中神色复杂,复而清明一色,摇摇头道:“四位道友当知,今日之后,却是月缺难圆,你我再不复道家真人,那三教弟子此刻却是已在吾灵鹫山外,劳烦四位道友与贫道一同出门迎接三教道友吧。”
听到燃灯的话,四人脸色具是一变,却是那惧留孙道行最高,根性最深,最早回过神来,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之意,合掌道:“天数如此,岂敢违之,今日做过一场,贫道便从此不问山外事了。”说着却是率先向洞外走去。
燃灯几人见状却是叹了一口气,随即一同出洞,却见洞外却是早已站立几人,分作三派,似乎早就站在那里一样。
其中一人做老者打扮,麻衣丝绦,仙风道骨,周身无物,好似寻常凡尘老者一般,静立云端,一眼看去好似天边流水,山涧泉水一般,混若无物,却是那首阳山八景宫玄都大法师,乃是三派之中最少之人。
其二者,乃是人数最多之人,领头的乃是一老翁,鹤发童颜,面色安详,手持一把鸩头杖,上悬一青色的葫芦,身后有二道人,此刻面色铁青,怒火中烧,着实可怕,却是那阐教弟子,南极仙翁,广成子,云中子三人。
除去这两派,尚有一派之人,遥遥而立,不与两派众人相合,却是一男一女,那女仙,穿大红八卦衣,丝绦麻履。肌如瑞雪,脸似朝霞,海棠丰韵,樱桃小口,香脸桃腮,光莹娇媚,头戴金钗,烨烨生辉。
那男仙,身着黑白道袍,手持一柄芭蕉扇,随风轻挥,点点生机轮转,万种风情显化,二人也不是别人,却是那骊山之主无当圣母与杨清玄。
盖因那阐教燃灯道人并四位金仙叛道入佛,当有三教弟子前来阻拦,了却因果,只是那此前阐截两教交恶,此刻阐教弟子叛教而出,人阐两教弟子面色不虞,杨清玄与无当圣母却是面带讥讽之色,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
“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见过诸位道友,想贫道这灵鹫山不过区区小地,如何能惹得几位道友玉趾亲临,当真是贫道的福气了。”看着几人或愤怒,或嘲讽的面孔,燃灯却是浑若不觉一般,上前一步笑道。
听到燃灯的话,那玄都大法师神色不该,一双浑浊的双眸好似看尽了人间生死一般麻木,混若木头一般,不见丝毫的反应。南极仙翁却是冷哼了一声,便见天地风云大变,一股冲天的气势就朝着燃灯道人等五人冲去。
无当圣母和杨清玄闻言却是冷眼旁观,唇边冷笑连连,也不知是在嘲讽那燃灯道人的话还是嘲讽阐教几人,总归眼前的这几人在两人眼中具是一丘之貉,左不过狗咬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面对南极仙翁的冷哼,阐教四人脸色一变,燃灯却是神色不改,轻叹了一声,顿时犹如天地震荡一般,那冲天的气势搅动的风起云涌却是霎时间烟消云散,茫茫天地好似水洗一般澄澈无垠,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几人的幻象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