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声色:“爹,娘若是憋得慌,你可要给疏通一下,烧盆热水过去洗洗就好了。”
温若兰拿定主意,也不管温木匠脸都憋红了,找了一些野菜,把没用完的麦子砸了继续熬粥,旁边点了煎药的火。
温木匠跺脚了,只能去外面烧热水,端着一盆热水进了屋。
这会儿,柴月娥的额头都沁出豆大的汗珠了,一张脸也是红的吓人,那感觉像是要涨破了似的,可怜巴巴的叫了声:“贤哥。”
温木匠手一抖,热水洒了半盆,要不是常年劳作手上力道足够,差点儿就把盆都扔了,走到床边,半蹲放下了盆,这才站起来,一只手不方便,他是用身子撑着一只手端进来的,这会儿衣襟上都滴答水了。
柴月娥也是真受不住了,又有些害羞,只能拧了身子,这一动疼的抽了口气。
“别动啊,若兰说用热水洗洗就好了。”温木匠很是疼着自己家的人,媳妇儿遭这样的罪他都有些懵了,拿过来软布放在盆里,也不管水还很烫,伸手又抓出来低头用牙咬了一头,拧干了水,这才凑过来:“擦擦。”
柴月娥伸手要接过来,可一动就抻了胸前疼的要命的地方,眼里就包了泪花子了。
温木匠也顾不上那么多,坐下来用手握着软布,轻轻的贴在了柴月娥的胸前,因着要喂奶,胀起来足有原本一个半大,一碰上温木匠就觉得气血翻滚了。
虽说是夫妻,也早有了夫妻之事,可青天白日的如此做法还从没有过,柴月娥垂着头不敢看温木匠。
两个人都心惊胆战的,也没注意到窗口偷看的温若兰。
温若兰笑的像是偷了鸡的小狐狸,转身回去了灶房,坐在小凳子上笑出声了。
也不能怪她用了这么馊的主意,主要是温木匠气血淤滞,柴月娥又血脉不通,用了药也不是那么快见效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心理刺激。
等了好半天,温若兰看着温木匠端着半盆水逃难似的跑出来,知道可以了,这才把粥出锅。
温木匠这辈子第一次流鼻血,他都要吓死了,捂着鼻子到了背人的地方蹲下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温若兰进了屋,看到有些呆了的柴月娥过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娘?”
“你爹是不是七窍流血了?你们瞒着我什么了?”柴月娥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魂魄似的,缓慢的转过头看着温若兰:“若兰,你爹怎么了?”
温若兰可没想到会吓着柴月娥,急忙坐下来:“娘,爹的手臂黑紫,是气血淤滞的现象,他因受伤,肝火旺盛,肾精不足,周身血脉不畅,再……。”
“娘听不懂。”柴月娥都要哭了。
温若兰急忙说:“流鼻血没关系,泻火,娘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爹的胳膊一定能治好,你也别撑着,行针的时候要放松些。”
说着,从衣襟上拿出来绣花针,床头点了油灯,上面烧了两下在袖子上蹭了蹭,这针就扎了下去。
柴月娥回神,看着自己胸口的针:“怎么不疼?”
“这是膻中穴,能行气,催乳。”温若兰抬头看柴月娥一脸的不解,又用绣花针针了少泽和太冲两个穴位,刚收手就听外面传来了那个让她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我来了,草药也找回来了。”
“濑头?”柴月娥看向了温若兰,那眼里都有惊恐之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