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厉害。”米斌用略带羡慕的口气对钟白说道:“这两天大家半放假状态全靠你的功劳了。”
“呵呵,我一开始可不是这么考虑的啊。”钟白笑道:“还指望跟着徐院士多学习一点,没想到稀里糊涂就给人家厂里弄了点事情。”
“那哪能叫弄事情呢?你这实验要是成功了,可是大大的好事儿啊!”米斌的商业嗅觉还是挺灵敏的,毕竟也是在私企上班的人:“这私企,啥都要自己掏钱,无论进料、生产、还是和当地处好关系,都累着呐。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真成功上马了你这套低温工艺,宁远稀土冶金厂一下就会吸引全国稀土行业的目光!”
“目光,也要看是好是坏,我倒是觉得给人家以后带来更多的是麻烦。”钟白倒是很拎得清。
国内没有专利意识,这套方案自己又是打的从“欧洲一朋友那里听说的”,设备不复杂,到时候肯定要不了多久,这套方案就会被国内同类型企业给顺过去。
这不是钟白自己捂不捂得住的问题,毕竟全程有徐光先院士参与,就是他想捂,徐院士那里也没法交代啊。
毕竟这是徐院士主办的培训班,而且开班的时候人家就明说了,这次培训班其实也是他的课题,成果怎么着也得算徐光先一份,他又是国内稀土行业的泰山北斗,从他一心报效国家的历程来看,大概率是不会在国内推广上人为设置任何障碍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钟白这才去招待所给希腊那边打电话。
余东峰留下的电话并不是医院的,而是大使馆那边的,接通之后钟白告诉那边的工作人员,希望对方通知崔振川教授尽快回过来。
半个小时后,崔振川才打了过来:“小钟,这次意外情况我实在是没想到……”
听到对方口里的愧疚之意,钟白马上劝道:“崔教授,人没事就好,在外勘探本来风险就高,加上这一次又是在国外,对方不配合的情况下……其实也是事先准备不足,如果我通知东峰那边提前……”
“别这么说,这次事故我心里有数,我这个当队长的也是有责任的。”崔振川在和钟白交流的时候一向都显得很坦率,毕竟他是把两人当做忘年交的关系来看待:“当然,运气确实不咋地,明明我们去的那个D5区域事先还摸过一遍,没有发现地质层异常的情况,结果就突然塌陷了……”
“当时老刘这人吧,也是多年的责任心所致,我发现不对劲让他赶紧上来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就这一犹豫坏事儿了,绳子断了一根,上面坍塌的石块飞下去砸中他的右腿,当场就骨折了。如果他再年轻二十岁,半空中绝对是能躲过的,哎……”回想起那天的场面,崔振川就有些内疚:“也算是疲劳工作,我们那天已经连续工作七小时了,本来大家都挺累,按理应该休息休息,但我想着那帮希腊人,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人有心气儿是好事儿,尤其是对于第一次到欧洲发达国家勘探的崔振川而言,前面经历的种种被歧视的遭遇,让他一直憋着一口气,就想早点把新矿脉找到,狠狠的打D.D公司那个玛卡洛斯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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