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摆出一副很不习惯、而又很客气的姿态,刻意拉远了和吴林泉的距离。
喝酒的时候,钟白也十分注意,华北草原上的汉子本来个个酒量都比他好,眼下这个吴林泉开口就是二两的杯子一口闷,钟白可不会蠢到没事儿和对方拼酒,便暗暗给耿大力使了个眼色,让办公室主任在喝酒一事上缠打吴林泉,自己则借机有一搭没一搭的套话。
“呵……小钟,我不是吹牛皮!咱们白云鄂博这么多精矿厂,完完全全能说了算的厂长,就我吴林泉一个人!”吴林泉也不知道是真吹牛皮还是假吹牛皮,一拍胸脯道:“这一次检查停产,虽然大家都知道是每年的惯例,但明天就是恢复的日子,不管后面到底工业局的命令是停,还是复工,玉铸精矿厂明天一大早绝对准时开工!”
钟白暗暗皱眉,心道对方这没来头的一番话到底是个啥意思?
在自己面前炫耀?
又或是专门说给耿大力听,表明玉铸精矿厂根本不怕给工人发不起工资?
他不得不给耿大力抛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但耿大力也几乎同时来了一个相同的眼神。
看来,今天晚上这场饭局的主导权,暂时被吴林泉控制住了。
如果自己这边的两人都不能把主导权给夺回来的话,那么就会掉入对方的节奏之中。
这时候,钟白猛然想起对方车里那个牛皮纸袋!
那些RB人……或许才是关键!
于是,钟白装作给对方斟酒的机会,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停产不停产的,其实对吴老板这样有实力的人来说并不重要。只要RB会社继续收购精矿就可以。但好像听说,最近那些本来就抠门的RB人,好像没有拿出钱买矿啊?”
吴林泉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这个细节当然被钟白和耿大力两人同时捕捉在眼里。
“呵,RB人也不是天天有钱买矿啊!但他们可是RB人,全世界最富有的国家!”吴林泉将杯子放下,眯着眼睛冲钟白反问道:“只要他们的办事处还在,那就一定会出钱买精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还没等钟白回答,吴林泉突然话锋一转道:“对了,还没问这位钟白小兄弟是在哪个单位上班,我好像记起来了,前两天来咱们矿上的时候,耿主任也把你带上一块儿的吧?”
来了!
关键的问题终于来了!
这个问题,钟白在决定离开招待所来吃这顿饭的时刻就已经预料到。
没想到,那吴林泉愣是足足憋了一个多小时,才“好像”记起来了?
但钟白的回答滴水不漏:“呵呵,其实吴老板听我的口音也知道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天河省,在天河省工业厅上班。头两天的确是和耿主任一块儿,去贵厂转了一圈。”
“天河省?工业厅?”吴林泉愣住了。
他之前估计过很多种可能,比如京城,又或是自治区省府。
但唯独没想到的就是,为毛是来自天河省?
那地方距离白云鄂博矿区足足有两千多公里,风马牛不相及,为毛一个天河省工业厅上班的年轻小毛头,不远千里跑到白云鄂博矿区,还跑到他那位于善达乡的玉铸精矿厂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