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呼延俊尽管一肚子火气,但毕竟自己是打着专程陪同国家稀土综合协调小组下来开展工作的名头,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当着基层的干部们在会场就大发雷霆。
叶星也知道钟白这个操作肯定是要冒相当大风险的,但如果不这么来个突然袭击,而是像走常规流程一样,先开个不咸不淡的见面会,然后再等基层干部们反应过来,开始慢吞吞的走程序,那么对后面的工作开展无疑是大大不利的。
呼延俊抓起桌上的茶杯大口喝了一口茶水,压住了心中的火气,这才抬头朗声说道:“我没有什么要补充的,请大家抓紧时间将刚才协调小组的意见赶紧落实,按照要求开展工作!散会!”
干部们各个脸色凝重,快不离场,而局长郑进才则马上快步走到主席台上,脸愁得和苦瓜一样,就准备开始叫屈:“各位领导,这……”
“郑局长,是不是应该先把我们的住宿安排一下。”呼延俊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我们这坐了一宿的车过来,也得休息一下吧?”
“哦哦,这是我考虑不周!”郑进才一拍脑门儿:“耿大力!走,赶紧带几位领导去招待所!”
一路上,作为在场职位最高的呼延俊不吭声,其他人自然也没有主动说话的份,从局机关到招待所这几百米路,竟然大家就这样静悄悄的走完了。
到招待所登记完,一路跟着的郑进才当然是想借这个机会单独和呼延俊他们沟通一下,了解后续的工作思路,但没想到呼延俊却一口拒绝,说是有什么事情等休息好了下午再在办公室谈,郑进才只好心怀忐忑的离开。
钟白自然是住在自己原本登记的那间房里,他坐下来点了根烟,慢慢悠悠的抽了起来,一点也不慌,时不时的瞟一眼房门。
果然,这根红塔山还没抽到一半,房门就响了!
“砰砰砰!”
“钟白,是我!”
外面传来叶星的声音,钟白立刻起身开门,把他迎了进来。
“怎么,那位呼延厅长发脾气了?”钟白倒是不着急,笑呵呵的给叶星递了一支烟。
“你这操作有哪位领导不发脾气,那还真是见鬼了。”叶星白了他一眼,道:“你没看到在会场上自打你上台说了那两个方面的工作要求之后,呼延厅长那脸色黑得和包公一样!呵呵,要不是之前见识过你的本事,这一次说啥我也不敢去得罪一位自治区工业厅副厅长啊。”
“这可不是故意要得罪他的。”钟白轻轻摇了摇头道:“但如果不这样做,提前把消息泄露出去,耿大力那边搞培训班的事儿就不能算作他的成绩,而且也会让现在的局势变得更加不容易控制——谁敢说,今天台下坐的那一群中层干部,全都是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呢?”
“得了,你说这些道理我都懂,但这次是打着工业部的名号由我去找的呼延俊副厅长,现在你跟我一起,去他房间唠嗑唠嗑,别让他一位过来给咱们壮声势的副厅长理解产生歧义,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