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徐徐说道:“沈宴,你恨我吗?”
“是我做的不好,和你无关。”
沈宴端起热茶,送到唇边吹了吹,轻轻抿了一口后将茶盏搁回到桌子上,对平清长公主道:
“平清,但是请你理解一个做父亲的心。我对不起云引,更对不起那个孩子,说什么也不可能会眼睁睁地看着襄南一次又一次地迫害她!而襄南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她护你如癫如狂,是不会放过辞儿的!”
“我知道。她是我一手带大的,对我的感情与别人不同。自然是万事都为我着想。但你放心,自今夜之后,我能劝住她,绝不让她再伤害那个孩子半分。”
平清也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将茶盏搁回去后,她望着自己的男人,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那句搁在自己心窝里几十年的话,“沈宴,这么多年,你爱过我吗?”
沈宴没吱声。
平清的手顿时不安起来。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
却又不死心。
继续问:“哪怕是一点点,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哪怕只是对季云引的十中之一、百中之一、千中之一,或是万中之一,有吗?”
“都老夫老妻了,还问这些,傻不傻?”
沈宴仍然没有直面回答平清长公主的问题。
平清长公主的一颗心终于沉了下去。
摇头苦笑道:“都老夫老妻了,你连这样一个简单的答案都不肯告诉我。沈宴,这些年,终究是我错了!”
“平清……”
“当年,父皇不顾你的意愿,一纸诏书定下了你我的婚约,我又年轻气盛不肯服输,得知你另娶他人之后气不过,用沈家、用你的弟兄威逼利诱哄你当着季云引的面喝下了那瓶情丝斩,让你忘了她、忘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平清……”
沈宴想要打断平清长公主。
平清长公主却偏要继续往下说。
她又是一声苦笑,“我以为只要你忘了她,我再好好待你,你终究还会是我的。可我错了,我错的离谱。
这些年,不管我怎么努力,始终都捂不热你的心。你即便忘了她,生病、中毒到呓语的时候还是会喊她的名字。”
平清长公主痛苦地回忆着。
虽未落泪。
一双眼睛却早已经红了。
她抓住夫君的一只大手,将它踹在自己的心窝。
“沈郎,你可知道,即便我是公主、是百姓口中的女战神,心也是会疼的!每每听到你这么喊她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
我真的好羡慕她、好嫉妒她!
我有时候甚至想,我什么都不要,这身份、这地位、这名声,统统都不要了,只要和她一样,能得你一份真情,哪怕只是短暂的,我也心满意足!”
平清长公主越说越激动。
已然起身,走到自己夫君身边,坐在他的旁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
“可我从来没有得到过自己想要的。我们成婚后你待我很好,你敬我、重我,怜我、疼我,可你就是不爱我!”
“平清,别说了,你我之间……”
沈宴叹息,大掌落在她的肩头,轻轻地拍了拍。
平清长公主却抱住了他,执拗地说,“不!我想说!我要说!憋了十几年了,你就让我说一说吧!沈郎,我也是个女人,我也像全天下的女人一样,希望能得到自己夫郎的爱。
沈郎,是我对你不起,是我逼你做了选择,可是我早就悔了。
你可知道,当年,当年我求季姑娘救你的时候,为了偿还自己欠下的债时曾将我逼迫你的事情告诉过她,还问她是否要给你解了情丝斩,她又是否要回到你的身边,若她同意,我便同意!”
“你说什么?”
沈宴顿时将她从自己肩头拉了出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