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正在聚精会神的观察和分析,感觉有个人走过来。赵刚转头一看,原来是袁年军,他脸色有点阴沉的盯着那幢挟持王万利的办公楼。
赵刚递了一支烟给袁年军,袁年军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后脸色才放松一点,低声对赵刚说道:“马老板刚在张区长那里吃了排头,业务科上半年的工作因为这件事恐怕都要付诸东流。”
袁年军神态有点落寞。
赵刚很理解袁年军,他上半年加班加点的维稳,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都在这次突发事件中消失殆尽。马平倒不会因为这次的“挟持事件”撤掉袁年军的职,但袁年军担心自己给张茂林等区委领导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影响日后他走向“副局长”这步路。
赵刚心里叹一口气,袁年军这个领导有手腕有情商,业务精通,心胸宽阔,对待下属也很好,可以说在公务员行业算得上很出色的上级领导。但是经过长时间接触,赵刚发现袁年军考虑问题只从工作本身的角度出发,太注重利益的得失。简单点来说,就是对劳务工作者的态度比较漠然,一些工伤事故袁年军纯粹就是当成工作来处理。只不过他是用相当高的智慧和精力来维护劳动法的贯彻落实,而不是真正从心底关心老百姓的角度践行劳动法。
虽然最终目的都是维护劳动法的权威,但过程和细节上都相差很大。
但这种话,以赵刚现在的身份是不能说的,而且在这个时节上,还要想办法如何处理好挟持事件。于是赵刚顺着袁年军的口风和思路去安慰他:“这种突发事件和我们业务科关系其实不大,马局他心里也知道的。现在我们很多基层单位都集中在张区长的眼皮底下,在处理这件事情上哪个部门出力最多、谁的个人工作能力强,他一目了然。”
袁年军听到赵刚安慰和鼓励的话,心里舒适一点,当务之急的确是要处理好这件事,这是一个纰漏但现在也是一个机会。
赵刚想更深入了解这件事的初始,接着问道:“工人什么时候和这个厂老板协商的。”
赵刚不想说出“劫持”这个字眼,他仅仅从自己的角度,不想过分扩大这个事的影响。
袁年军解释道:“今天早上上班时,这个厂没有人开工,几个工人代表和老板王万利索要工资,结果王万利还是不给工资,还叫工厂的保安驱逐工人,结果就有年轻的工人和保安起了冲突,一发不可收拾。最后那几个负责谈判的工人代表强行劫持了王万利,中间王万利还被打了。”
赵刚又问道:“怎么警察来了,工人还继续押着王万利,可以去和警察说清楚,没必要搞这么大啊。”
袁年军听到这,就禁不住骂道:“工人代表索要工资时,王万利说他在公安局内部有关系,现在搞的这些工人以为我们和王万利是一伙的,对政府部门根本不信任,狗日的王万利。”
赵刚听了,也跟着骂道:“王万利真他妈的是自己作死啊”。不管王万利是否在公安局内部真的有关系,但可以想象,他嚣张的态度也是这件事的导火索之一。
赵刚想了想,又指着那边的记者说道:“那这些记者怎么他们都来了。”
袁年军听了,猛吸一口烟,小声说:“谁知道哪个生儿子没屁眼举报的,还是静海那边的记者,不是滨江本地的,这些记者油盐不进,直说要按事实报道。”
然后袁年军又有点懊恼的说道:“本来这件事可大可小,如果能在消息扩散前解决,也还有挽回的余地。现在这些记者一过来,把张区长也引来了,生生把一件劳务纠纷升级到政治事件的博弈,有些人真他妈的阴险。”
袁年军突然说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但赵刚还是听懂了。
本来这件事的如果积极解决,未尝没有妥善的办法,但滨江区有些人故意把这件事捅到了静海那边,针对的是谁不言而喻,自然是明年年初即将接任书记的张茂林。如果不能很好的安置双方,妥善的处理这个突发事件,对张茂林接任书记的未来很可能产生不确定性。
赵刚悄悄看了不远处的张茂林,张茂林脸色很平静,在仔细的听着下属的汇报工作。
赵刚扭回头,心想能给张茂林使绊子的大概也不多,滨江区也就有数的那几个。但这些人为了一己之私,利用这件事阻扰张茂林的同时,也抹黑了整个滨江区,手段上太下作了。赵刚和袁年军都是小人物,对这种事都没有太多置喙权利。他们虽然想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但这个现场的各单位领导大概心里都明镜似的。
不过谁也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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