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千粟却含糊其辞,“也不全是,你就说画得怎么样吧?”
瘸爷看了看这画片,实事求是地时候,“画得很好。不过,画到纸上容易,画到大罐上可要难得多!”
钟千粟点点头,“我也就是画着玩玩。”
瘸爷想了想,又道:“这图,怎么说呢?单论这画工中透出的古意,你已经超过我了!”
钟千粟听了之后似乎很高兴,“那你留下揣摩吧,你之前教了我这么多,就送给你了!”
当时瘸爷也确实很喜欢这张图上的画片,便接受了。不过,钟千粟随后又嘱咐道,“咱俩这关系,也就是你,你可千万别再转送别人了啊!”
瘸爷自然满口答应。
不过,自始至终,钟千粟也没提会不会做这么一件大罐。
后来,钟千粟和瘸爷先后离开了陶瓷厂。
瘸爷做高仿瓷之后,才知道钟千粟和小弟钟千声,也就是钟毓的父亲,已经做起了古玩生意。
但是他们的生意,做得很隐秘。
瘸爷后来和钟千粟虽同在瓷都,但见得却很少了,只是在一次偶然见面中听钟千粟说过一嘴。
而且,瘸爷的消息来源驳杂,还听说,钟家好像和不少江湖人物来往甚密。
至于钟毓,从小跟着钟千粟学习,眼力也十分了得。钟毓常逛市场,只进不出,还落了个“鬼市钟馗”的名号。
讲完这些之后,瘸爷稍顿,而后才缓缓问道:
“你听懂了吗?”
“我好像听懂了两件事。”
“很好。”
瘸爷说着,按住椅子扶手站起,走了两步却又站定,“你的眼力实在让我太惊艳了,所以我忍不住还想问你个问题。”
“瘸爷是想问,如果您再做一件邢窑大盈库的东西,解决了我说的两个问题,我还能不能辨明新老?”
瘸爷点头,“和聪明人说话,确实是省力。”
“现在来说,不能。”
“你这算是回答了吗?”
“不算吗?”
“算吗?”
“诶,瘸爷,我只是跟你研究研究,干嘛这么认真呢。”
瘸爷不再接腔,走到门口,直接拉开了房门。
余耀跟着瘸爷一起回到客厅,老周和濮杰起身,老周道,“走吧?”
瘸爷却开口道,“你们两个,可有什么想买的?”
“能见识一下,已经很感谢瘸爷了!”老周笑着回应。濮杰说,“我听他俩的。”
余耀立即接口,“打扰瘸爷了,这就告辞了!”
“阿福,送送。”
离开瘸爷的院子之后,余耀一直沉默不语。他没想到,本只是想见识下瓷都最顶级高仿的成色,结果却歪打误撞,了解到这么多信息。
邢窑白釉执壶带出来的事儿,瘸爷说得很清楚了。可关于钟毓大伯的事儿,瘸爷说得就很隐晦了,但余耀听得仔细,又爱琢磨,确实是至少听懂了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