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晓梅:“安若一直在与家里对抗着,她付出了很多,我只想你别辜负了她。她真的是喜欢你。”
陈浩然独自一人走在大街上,深冬的风冰冷刺骨,也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忧郁的白天鹅的影子不断地在他的眼前飞过,那双临死前渴望生命的眼神,让他无比爱怜。他有种预感,安若之所以选择天鹅之死这出舞剧,很大程度上是为了感情,也是为了她充满凄切的人生,她要拼搏,她要为了自己的理想和人生做最后一搏,即使等待她的是不可避免的死亡。
他理解安若,也懂得她的内心,在她柔弱的外表之下,是一颗渴望挣脱羁绊和束缚的心。
陈浩然拿出手机,迟疑了一下,拨打了安若的电话。
短暂地等待之后,传来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安若的电话已经关机。
陈浩然轻轻叹息一声,后悔没有早一刻给安若挂电话,把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说给她听,不管她理解不理解,毕竟那是最真实的自己。
看来他已经错过了立刻向安若解释,坦白的机会。因为他已经买好了明天一早回家的车票,看样子,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见安若一面。他们的再次见面只好等到过完年,开学之后了。
当然他还可以打电话给安若,可是,电话里谈这么私密的感情问题,总是有种隔靴瘙痒的感觉。
陈浩然回到宿舍,楼里的人基本已经走的差不多了,走廊里显得空荡荡的。今天,看样子乔公子也不可能回来的,宿舍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陈浩然默默地收拾行装,其实也真的没什么东西,除了过年的吃食之外,又给父母和妹妹买了几件衣服,兜里的钱也就所剩无几。他自己什么也不需要,大山里有钱也没地方去花,况且他还想着过完年走的时候,再父母留下几个钱,所以兜里仅有的几百块钱,他说什么也不舍得花。
陈浩然和衣躺在床上,脑子里想的很多,除了马上就能见到亲人的喜悦,还是有不少的忧愁。前一阵母亲生病,借了钱教授还有乔东平他们几个两万块钱,必须明年开学之后尽还换上。
迷迷糊糊的,睡了几觉,天才渐渐亮了起来。
他到食堂吃了点饭,就打算去火车站,车票是上午9点0分的。
他把宿舍锁好,给乔东平打了个电话。
乔东平估计还没起来,但还是说要开车送他去车站。
陈浩然连忙拦住他,说了些自家兄弟没必要这么见外之类的话。
乔公子也没坚持,说了句一路顺风,到家打个电话来,报平安。
再过几天就是具有中国特色的“春运”时间,即便如此,火车站也已经是人山人海,大多是放寒假的大学生。
陈浩然在火车站给妹妹浩苏挂了个电话,告诉她,他明天下午就能到家。浩苏还在县里上课,马上面临高考,她也显得格外紧张,毕竟这样的家庭条件,很难供得起她再复读一年,对于她来说,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陈浩然随着涌动的人流走进站台,一般南下的列车都是人满为患,而北上的列车人就少了很多。
他买的是硬座,火车可以直通到县里,坐着一天一宿,他可以忍受下来。
北上的列车缓缓开动,繁华都市在窗外一层层的退去,没过多久,窗外展现的都是一望无际收获后的旷野。景色单调起来,再加上,昨夜休息的不好,陈浩然感到一阵困倦,随着微微晃动的列车,竟打起盹来。
不知过了多久,列车突然震动了一下,陈浩然揉了一下发皱的脸,醒了过来。他向窗外望了望,只见不远处到处是高矮不等的楼房,列车已经到了第一站,原来这一觉居然睡了快一个小时。
陈浩然收回目光,离到家还早,他微微挺了挺紧巴巴的身子,不经意扭头一看,身边已经坐了人,他记得开车的时候,身边的座位是空着的。
他大概扫了一眼身边的旅客,恍惚间是个年轻的女孩,米黄色的大衣,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针织帽子,遮住了大半个面孔。
陈浩然没心思注意别人,不过他想去趟卫生间,那个女孩的腿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
“同学,请让一下,我想出去。”陈浩然站起身礼貌地说。
那女孩好像没听见,脑袋靠在座椅背上好像是睡着了。
陈浩然皱了皱眉,用手轻轻推了一下她,轻声道:“醒醒,醒醒!”
噗嗤!那女孩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伸手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扭过头笑望着陈浩然!
陈浩然的头嗡地一声,天旋地转,感觉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眼前的人,居然是“安若”。
“你,你,你”陈浩然连惊带吓,嘴巴已经不太利落了。
“你什么你,不认识我吗?”安若的兴致不错,为自己的恶作剧所产生的效果很满意。
“你怎么在这?你去哪?”陈浩然奇怪地问道,这样的巧合的可能性太小了。两个人居然在一趟列车上坐到一个座位上?
“那么你又要去那里?”安若没有回答,却反问道。
“我回家啊!”
“回家,你怎么不告诉我。”安若瞪起了眼睛。
陈浩然的脸一下红了起来,吭哧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安若没理他,把自己的腿挪开,示意他可以去上卫生间了。
陈浩然那里还顾得上去卫生间,焦急地问道:“你这是去哪?”
安若淡淡地道:“去你家?”
“你说什么?”陈浩然大叫了一声,可能是什么很大,引得车厢里的人都望着他,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安若向他摆了摆手,嗔怪道:“你那么大声干嘛!你家我不能去吗?”
陈浩然脑袋嗡嗡作响,感觉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好半天没缓过神来,玩笑不能这么开吧,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你到我家干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