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然向后退到墙根,“搓衣板”沉不住气一下就窜了过来,抡起手中的短棒就像陈浩然的身上打了过来。陈浩然一侧身,“搓衣板”的短棒正打在陈浩然的后背上,与此同时,陈浩然手中的铁垃圾桶,抡圆了正打在“搓衣板”的头上,这一下陈浩然不过是后背疼痛,而“搓衣板”却被打的一溜趔趄,摔倒在墙根下,口吐白沫差点昏死过去。
“狗熊”和卢福先吃了一惊,然后就一起窜上来,手中短棒、钢管齐下,雨点一般落在陈浩然的身上。陈浩然明知无还手之力,只得用手护住头部和要害,把身体其他部位交了出去。不一会,陈浩然被一顿乱棒砸倒在地上,他一声不吭,挺着挨打,头上淌出的血把眼睛也粘住了。
“别打了。给我住手。”一个破钵似的嘶哑声音传过来。墙角外转过一个人,背着手,一步三摇地踱步到躺在地上的陈浩然身边。他个头不高,浑身肌肉结实,剃着光头,特别显眼的是,那人一笑露出两颗金光闪闪的大金牙。
金牙炳蹲在陈浩然身前,饶有兴致地看了会陈浩然,笑道:“小子,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陈浩然抬眼看了看金牙炳,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把头转过一边去,不看他。
金牙炳嘿嘿一阵冷笑:“小子,你打伤了我的人,给你一点教训也是应该的。但有句话,我要给你说清楚。一会我们下手的时候,你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如果你将来打算报仇,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
陈浩然听他话里有话。将头转回来,盯着金牙炳。
金牙炳低声冷笑道:“你得罪的人,要我们教训你。你该不会不知道得罪谁了吧?”他回头向“狗熊”和“傻帽”卢福一招手,说道:“教训他,手重点,只别要了他的命。”
金牙炳话音未落,监房的转角之处,几个人直闯了过来,边跑边喊:“你们干什么?不准打人,”龙叔带着蘑菇头刘刚军和两个手下,推开“狗熊”和“傻帽”,把陈浩然挡在身后。
龙叔指着金牙炳说:“金牙炳,你还要不要脸,这么多人打一个?”
金牙炳一乐:“他打了傻帽,不教训他一下,我以后还怎么做老大?”
龙叔看了一眼被打的满脸是血的陈浩然,说道:“你说陈浩然打了傻帽,傻帽只不过是脑袋上破了一个小口,而陈浩然被他打的折了两根肋骨,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我看也抵得过了。现在你又把他打成这样,你还想怎么地?难道你要杀人不成?”
金牙炳狠狠地道:“龙叔,我看你是老江湖,是老前辈,我一直没有得罪你的地方。更看在你儿子龙飞的面子上,我也凡事给你面子,但你也不能倚老卖老总来坏我的事。今天,我劝你还是别管我们的闲事。”
龙叔一摆手,说道:“你的事我不管,但陈浩然我必须带走,你看怎么样?”
金牙炳强硬地说道:“不行,今天不教训他,我无法交代。”
陈浩然被蘑菇头刘刚军扶起来,靠在墙上,擦了擦脸上的血,说道:“龙叔,他是受别人指使来的。”
龙叔久历江湖,只听了这一句也就明白了个七八,但这里不是讲理的地方,龙叔冷笑了一声,说道:“人,你也打完了,该完事了吧。”他向蘑菇头一摆手,说道:“我们走!”
金牙炳一咬牙:“龙叔,你这么做,是要逼我翻脸,就别怪我得罪了。给我上!”说着,他和“狗熊”、“傻帽”、“搓衣板”一拥而上。龙叔护住陈浩然,蘑菇头带着手下几个人迎了上去,但金牙炳一伙有短棒、钢管在手,几个回合就占了上风。蘑菇头几个人也被打的鼻青脸肿,渐渐招架不住。
双方正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这时从监房方山头的拐角处,几道手电光闪动,接着七八个人影飞速的跑过来,领头的一个人,掏出手枪对空连放三枪,同时高喊:“不许动,都给我靠墙蹲下。”
龙叔听见枪声,就知道是狱警到了,连忙吩咐手下人别动,都靠墙蹲好。金牙炳一伙也不敢妄动,规规矩矩地抱头蹲在地上。
齐队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浩然和蘑菇头几个的惨样,对手下狱警说:“先把伤者送到医院。”然后,怒冲冲地对金牙炳和龙叔一伙说道:“你们都给我到办公室去,想要翻天,太不像话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都给我走。”
两个狱警架着陈浩然,另外的几个狱警把两伙人分开,一前一后押到监狱办公室去了。齐队长看着陈浩然一瘸一拐,浑身是血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黑暗中叹了口气。
陈浩然的这次受伤并不重,只是皮肉外伤而已,医生给他简单的止血包扎之后,就已无大碍。按理说,陈浩然的伤不够住院就应该回监房,但齐队长怕晚上再出意外,就跟医院打了声招呼,让陈浩然在医院躲上几天,等他把金牙炳一伙的事处理完了再回监房。
夜静更深,病房的白炽灯照的雪白的床单反射出刺眼的白光。又一次躺在犯人医院的病房里,陈浩然感到一阵好笑。在监狱里一年多时间,他被人打了两次,一次是躺在医院里养伤,这次是躺在医院里避祸,看来他来蹲监狱,还是与医院颇有缘分的,有将近一半的时间是躺在医院里,可也不错,不用干活,只要你自己不乱走,就没人管你,住院对于犯人来说,可是最高等的待遇了,可喜的是陈浩然一年只能竟然享受了两次,想着想着,陈浩然自己都笑出声。他本来只是想平平安安地服刑,然后走出高墙,脱离这个让人憋得喘不过气的地方。但是树欲静而风不止,不是他想安静就能安静的,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总是要打扰他的生活。
第二天中午,陈浩然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书,突然门被一脚踢开,齐队长抱着一大摞书气喘吁吁地进来,叫苦连天道:“累死我了,这大热天,我把市里的新华书店都跑遍了,才把你的书单子买起了。”
齐队长也不管陈浩然还躺在床上,把书往他身上一堆,...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