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陈浩苏说道:“嫂子,你帮我接一下电话,说我正开车,一会给他回话。”
苏晓晴从陈浩苏的包里取出电话,按了下键盘,说道:“你好!”
电话那边显然犹豫了一下,说道:“是陈浩苏小姐吗?”
苏晓晴的手一颤,好熟悉的声音,这么耳熟,随即说道:“你是哪位?她在开车,不方便接电话,一会给你回话。”
电话那边没有做声,过了半天,才说道:“晓晴,你还好吗?”
与此同时苏晓晴也听出对方居然是龙飞,怎么会这么巧,龙飞打给陈浩苏的电话,居然让自己接到,真是太意外了。这时,陈浩苏问道:“谁的电话?”
苏晓晴木木地答道:“是龙飞!”
陈浩苏只惊讶了片刻,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一把抢过苏晓晴手里的电话。说道:“龙经理,我是陈浩苏,有何见教?”
龙飞:“我想问一下,你们的招待酒会什么时间开?”
陈浩苏:“11月0日,星期天。”
龙飞:“不巧,我要出差去北京,可能要错过你们的酒会了。真是太可惜了。”
陈浩苏也有些失望,说道:“事情很重要吗?非得那天去吗?”
龙飞:“很重要,是去谈一桩地皮的事。其实,要是我自己那一天去都可以,可是这次一起去的还有市里的几位主要领导,人家定好了时间,我也不好说什么。”
陈浩苏轻轻地哦了一声,说道:“那就以后有机会再聚好了。”
龙飞:“想不到,你第一次邀请,我就爽约,真是对不起了。”
陈浩苏挂断电话,显得心事重重,刚才的开心顽皮劲一扫而光,眉宇之间凝结着一层淡淡的哀愁。苏晓晴从他们一开始通话就吃惊地听着,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陈浩苏居然和龙飞也有联系。她是个女人,也最懂女人的心思,陈浩苏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逃不出她的眼睛,虽然她不能确定陈浩苏是否在和龙飞谈恋爱,但她至少能断定,陈浩苏对龙飞有好感。
街道上的霓虹灯闪烁不定,苏晓晴感觉一阵阵地头晕,自从认识龙飞起,龙飞就不断地搅乱自己的生活。虽然这一段时间,龙飞没再和自己联系,但依龙飞的个性,难道就会这样地结束了吗?她有种预感,事情没那么简单。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陈浩苏只是微感失望,而苏晓晴则满面愁容,她不知道以后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她该怎么面对着兄妹二人。
凌紫薇因为继承遗产而离开华海证券,在凌紫薇的极力推荐之下,她的好友刘丽芳正式被委任为华海证券的总经理,同时被委任的还有以前的财务部经理刘德林,他这次荣升副总经理。华海证券自从那次大崩溃而后的重组以来,一直没进行大的投资行动,大型的资本运作也基本停止。最近随着股市在一波深度调整之后,开始逐渐收窄下跌的幅度,一些有实力的机构投资者又开始进行新一轮的布局。
星期一,一大早,陈浩然就来到华海证券总部的营业大厅,他现在是这里中户室的一员,拥有自己独立的隔间和电脑,虽然和大户室单间的设施没法相比,至少比那些逡巡于乱糟糟的股票大厅的散户要好的多。其实玩股票是一门很深的学问,没有一个相对安静思考的环境,和便捷的通讯设备,想要在瞬息万变的股市讨得一杯羹去,又谈何容易。本来陈浩然也不必非到华海证券去炒股票,券商又不止一家,但陈浩然偏偏要去华海证券,他似乎是在向整个世界宣布,他要从这个失败之地开始走出成功的第一步。
陈浩然所能支配的资金并不多,自己的10万,苏晓晴的0万,按说这区区0万的资金要是在牛市的时候,恐怕还进不了中户室,但是现在不同,股市又熊了,各个券商都在拼命地拉资金,所以陈浩然能得以在华海证券的中户室有了一席之地,也是赶上了熊市的好时机。
炒过股票的人都有这样的一种感觉,平时钱在兜里或者在银行里,那叫钱,有时也觉得自己挺有钱的,但是钱怎么一到股市里就不成钱了呢,再多的钱到里边也就变成了几串或长或短的数字代码。陈浩然0万块钱,如果换成0元左右的中价股,所得到的数字长度,绝对不会超过五位数,这就更不用说上百元的高价股了。然而即使是这样,作为一个标准的散户,能出得起0万到股市玩玩的人,在中国的股民中也绝对是少数。股市就像是塔克拉玛干沙漠一样无穷无尽,而众多小散户们则是这片瀚海的一颗颗沙粒,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是存在的,可是在茫茫大漠中谁又能感觉你的存在呢。塔克拉玛干是人生命的死亡之海,而股市这是小散户们那点血汗钱的死亡之海,而现在陈浩然则是勇敢地闯进这片死亡之海的冒险者,希望在自己身上水被吸干之前,能走出这危险的地方。
陈浩然坐在沙发上,在电脑上翻看着几只相中的目标。以他这个曾经做过庄的庄家的眼睛看,目前的价位虽然不是底部,但作为机构投资者入场吸货的时机基本成熟,但此时,陈浩然并不打算买进,他已经不是庄家而是个地道的散户,他是不会把时间消耗到庄家的建仓阶段的。
中户室里的人越来越多,嘈杂声也越来越大,陈浩然皱了皱眉,他虽然已经来这里很长时间了,但与这里的人并熟悉,他也懒得去和别人搭讪。陈浩然埋头在电脑上,一张张的图表在他眼前翻过,红绿相间的k线就像是一座座山峦,萦回起伏,飘忽不定。就在此时,陈浩然完全没有任何的察觉,在中户室上边的一间办公室里,有几个人正在对着下边指指点点,低声地在谈论着什么。站在中间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模样的年轻人,带着超薄的近视镜,一身西装,却不扎领带,衬衣的领口敞开着。在他的左边是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面色严峻,眼光如钩。他正与那个年轻人低声商谈着。在他二人的身后一个二十几岁工作人员模样人,手里拿着小型的电脑设备,不停地在上面敲击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