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斑驳,上面刻着吉祥流云纹。
她抽出剑来,剑光交亮地射入她的眼睛,刺得她眼睛有些痛。
“好亮的剑光!”她喃喃道,抚了眼睛一下。眼睛都被这光刺得流泪了。
抚摸这剑,一抹冰凉浸透肌肤,震得她全身瞬间滑过一丝寒冷。
剑很普通,可是这抹冰冷,却是任何一把剑都不能及的。
她收剑入鞘,说:“请抬起头来,哀家到现在都不知你长得什么样子呢。“
“回娘娘,红剑不敢仰望娘娘天姿。”红剑依旧低着头。
“可是哀家想看。”她不容拒绝地说道。
红剑缓缓抬起头来。
那张英俊的脸展现于她眼前,却忽然陌生得让她心痛。
竟然不是熟悉的他!
她叹了口气,凝视着他的眼睛,却在他眼睛中找到了那抹熟悉的感觉。
一样的孤傲,一样的清冷,一样的妖邪!
“你是谁?”末香有些站立不稳了,这双眼睛射来的目光如剑一样,极富杀伤力。
“在下红剑。”他淡淡说道,眉毛微微蹙了下,在眉尖处隐隐可看到深深的仇恨!
末香头有些发晕,连忙以手抚头。
“娘娘!”婢女忙上前扶住了末香。
“你不是红剑。”末香喃喃道,不敢再注视他的眼睛。
他低下了头,将那一抹仇恨的目光埋得深深的。
“若在下不是红剑,敢问娘娘,在下是谁?”他说,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她奇怪地看着他,胸口有股气堵塞着,几乎令她窒息。
“我觉得,你很熟悉,可是,你又是那样陌生。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她有些语无伦次起来。
他不再回答,可是却可见他全身都在颤抖。
“你下去吧。”末香挥挥手,用袖子遮了眼睛,回到了石桌上。
他一揖:“在下告退。”便走了。
那着他凄清离去的背影,那走路的姿态,那风韵,是如此熟悉,她软软地摊坐在椅子上。
“可惜不是你……”她俯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日西斜。
天空一抹晚霞由明艳的红渐变为红紫,最后晕染成淡青,灰青,直至黑灰。
红剑挺直着腰杆,笔直如松,缓缓走入临时配给他的房间。
这房间背阳,没有光,没有温暖。处处是灰尘。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只铺着发腐的黄黄的被衾,被套里的棉花都露了出来。
红剑轻轻走到桌子边上,将桌上那个油灯点上,房间里亮了起来。
他关上窗户,关紧门,呆呆地坐着,忽然,一滴泪从眼角落下来。
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红剑身体未动,远远地问了一声。
“是我,流云。”门外的人说。
红剑走去,将门打开,流云走进后,又将门关得紧紧的。
“怎么给了你这样一间旧屋子?”流云打量了一眼屋子,不满地说。
红剑淡淡一笑:“我如今是什么样的人,莫非还能像过去一般,住皇宫大厦么?”说毕,走到案边,将案上那水壶拿起来晃了晃,苦笑一声:“好像水也没有。”
见红剑要出门打水,流云挥挥手说:“不必了,我刚才也喝过水了。”
红剑便将水壶放下,重新坐了下来,从行李包中拿出一本书,一边翻看一边说:“一切都还顺利吧?”
“一切顺利,没有人怀疑我们。”流云压低了声音说。
红剑点点头,抬头看看闪烁的烛火,眼中忽然闪出一丝凄凉:“这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