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在哪儿了。”
任存打断了仍在不停打电话找人的原希,她神情格外的平静,眼睛里是明明白白的笃定。
原希似乎是有什么话想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任存看了一眼对面教学楼的楼顶,这栋教学楼离她们宿舍很近,平时走路五分钟之内就能到了,他们班在五楼,五楼之上就是天台了。
一般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天台是上着锁的,但是想要打开也并不难。
天台对于很多学生来说也不陌生,常常有学生之间的斗殴发生在上面,欺凌,辱骂,殴打……任存以前也干过这样的事情。
因为某些现在看来都觉得是弱/智的小事,拉帮结派的找了一堆人,然后将一个女生从班里找出来带上天台。
一到了那个上面,就几乎没有人能管了,只单单的打骂还算小的,最可怕的是心理上的折磨,午夜梦回之时,常常会因为一件很久很久以前的小事而浑身战栗,脑子里迸发出来的全是痛恨复仇的念头。没有人能去诉说,没有人能帮你,你只能一个人舔舐伤口,祈求它能够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它会跟着你,缠着你,甚至一辈子,那样的创痛只有当事人才明白,而任存,她是那个施暴者。
“她一定在楼顶上。”任存喃喃自语。
因为当初,江心语是跳楼身亡的。17层楼,一跃而下,当场毙命。
当时任存在做什么呢,她刷着手机看到上面的一条新闻,“江氏继承人跳楼身亡。”然后不置可否冷清一笑,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死,谁会在意又多另一个呢?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可供一天的谈资罢了。
任存这样的人,睚眦必报,更何况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她与江家本就是同一领域的生意,也都是原氏的棋子,原希选了谁,谁就活了,另一人,自然只能成为弃子。
任存径自走进了教学楼,不知道为什么,原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想起来那日探险时,任存莫名失踪而后出现时满面泪痕的模样。神情里只有满满的茫然和愧疚,面上是纵横的泪水,眼神像是经历了很多事情,十六七岁的年纪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神情。
又开始疼了,从脊椎骨开始往整个背部蔓延,神经完整的接收了这比上次还要疼上一倍的疼痛。
任存咬着牙,她知道,原希对自己的猜测又多了一分,可是她不能说出口,只能瞒着他,这份疼痛,也只能自己来尝了。
原希看着任存仿佛要倒地的背影迅速的冲了上去,将她揽在自己怀里,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无缘无故的会这样,还是说姓梁的那群人对任存做了什么?
仿佛是看透了原希所想,任存摇摇头,“我没事,原希,你让我自己上去吧,我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原希的动作愣住了一下,抬头看着任存的眼神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他不太明白任存的想法,他是任存的男朋友,但现在自己女朋友遭遇了威胁恐吓,甚至面临着这么危险的境地,她却选择了独自面对。
“原希,你信我吧,信我好不好,我自己可以解决的,你放心,两个小时后我会好好的站在这里,一切就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