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任存满头的冷汗,依稀还能听见心脏传来有力的跳动声,她擦了一把汗,用手抚住心脏的部位,好半天才缓了过来。
梦里的事情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而任存自己清楚,她只是把何花代入了那天江心语在楼顶的事情。
不过,『谁杀了我』这几个字倒是来的莫名其妙。
半夜惊醒的任存直到下半夜才睡过去了,第二天的时候,浑身散发着“我是谁,我在哪儿,你又是谁?”的蜜汁气息。
楚月月看着她一脸迷茫的端着脸盆去洗漱了,真的就只有一个空脸盆,其他什么都没带,“阿存!”
任存回头,“嗯?”语气低沉,隐隐透露出不好惹的意味。
楚月月指了指她的脸盆,“你就带一个盆去洗漱啊?”
任存叹口气,认命的回去拿其他东西了。
这种半智/障的状态一直到肖星星下课的来找她才有所好转。
肖星星刚一坐下,就看见任存披散着头发,眼神无神,打了一个哈欠。
“耶??你这是要吃人啊?”
任存微笑,“滚。”
精辟,这一个字言简意赅而不失饱满的情绪表达了自己的内心足以狂奔一整片青青草原草/泥/马的心情。
肖星星朝她竖了一根中指,以表示小小敬意不必客气。“我要是滚了,关于某些内部情报你恐怕就别想知道了。”
“放。”任存掏出桌洞里的牛奶,依旧是满脸的丧意。
肖星星:……
他撇撇嘴,算了,他大人有大量,英俊且不失风范,懒得跟她计较了,“何花呢,要说她这人还挺惨的。有个也是四班的女生是她同村的,据她说,何花从小就特别孤僻,几乎就是活在暴力、歧视、偏见的阴影下长大的,小的时候还好,大家最多只是言语上的欺负她。长大后你也知道,青春期的孩子特别容易冲动,她几乎就成了班上的出气包,谁都能欺负的那种。”
“据说有一次,初三的时候,他们班上有个男生早上迟到了,老师训了他一顿,刚好下课的时候,何花路过那个人的座位,男生没由来的当场暴起,认为是何花带给他的霉运,天天看着她,什么倒霉事情都找上门来了。然后将何花打到鼻子流血,后来直接拎起凳子砸向她的头,当时她就倒下去了,好半天没站起来了,整个人都在抽搐,最后惊动了班主任,最后校长都来了。”
肖星星在说的时候,眼睛中闪着嫌恶的情绪,显然对这些事情,他也是极为厌恶的。
任存喝着酸奶,却觉得漫上了苦意,“后来呢?那个男生受到了什么处罚?”
肖星星平复了一下情绪,“没,什么惩罚都没有,因为他被吓坏了。何花当时满头的血,白色的地砖上也都是血,甚至因为离的太近,那个男生身上都被溅上了,他傻了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甚至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最后还是班主任叫来的救护车,听说后来检查结果出来了,轻微脑震荡。”
“男生家赔了一笔钱后,就离开了那所学校,去了另一所私立高中。后来,男生每天晚上都会做梦梦见这件事情,慢慢的,精神处于崩溃的边缘,最后家人不得不让他休学了一年,才慢慢平复了过来。挺可笑的吧,受害者没怎么的,施暴者却终日浑浑不可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