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宝阳坐月子似的在家宅了一个多月,宅到又熬过一次大姨妈,终于肯出窝,踏着比“慢羊羊”更慢的步伐晃到公司,她也没进办公室,而是先去泡了杯咖啡,窝在以前常窝的那位置上慢悠悠地喝着醒神。她一踏进公司就能感受到那份忙碌气氛。公司召进了不少新人,添置了许多办公家具,原来布置宽松空旷的公司如今显得十分拥挤。
裘宝阳半眯着眼品着咖啡,脑子里犹浮现那挂在墙上的公司组织架构图,过完年,短短一个月时间,公司组织架构图都变了。自韦紫夕上任后,公司一直处在扩张中,许多项目同时推进,增加了几个项目部门,部门划分、管理也更为细致,规模也扩大许多。韦紫夕的扩张速度快到出乎她的预料。她最近的心思都落在郝氏和家庭内部纠纷上,即使对公司的关注也重点盯着她爹和韦蝠王的动静上,鲜少关注公司的运营情况。急剧扩张,极易造成资金链断连的的情况。裘宝阳闭上眼,大致地算了下公司现有的资金以及韦紫夕推进这几个项目大致所需的资本,稍微放了点心,再想到这些项目都是韦紫夕上的,她对韦紫夕的能力很有信心,整颗心又都落回实处,不由自主地发出会心一笑。
一杯咖啡下腹,裘宝阳又去煮了杯咖啡,继续窝在沙发里一派悠闲地闲坐着。
这时候一个看起来约有三四十岁出头的男子来到她的跟前,客气地问她是干什么的,找谁。
裘宝阳扭头朝那男子看去,是副生面孔,穿着一身合身的深色西服,头发梳理格外工整,中等身材,偏胖,略有些啤酒肚,嫌恭的神情里又透出几分倨傲。她的视线一瞥,落在那男人胸前挂的工作证上,上面的职位是办公室主任。裘宝阳极短暂地愣了下,心里疑惑:“办公室主任?干啥的?”她回忆一下刚才看到的组织架构图,好像是挂在人力资源部名下的。她轻轻地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举了下手里的咖啡杯,用一惯弱气的声音说:“我不找谁,窝这里喝两杯咖啡。”姐就是散步到公司坐坐,一两个月没来,想来了解下公司现在的情况。
那办公室主任立即换了副脸色,说:“抱歉,我们这不是咖啡厅。”对着大门口方向做了个“请”的手势。
呃!裘宝阳愣了。她随即在心里喷开,尼玛,姐两个月没来,在这喝两杯咖啡你就把姐往外面请,丫的想欺负人啊!她闷下头继续喝咖啡,不理那办公室主任,脑子里还有点懵,心说这是唱的哪茬子戏?
“保安!保安!”那办公室主任连着两声大吼,把执岗的保安吼得飞快地跑来。
“金主任。”保安赶紧拎着电棍一路疾奔过来,那奔跑的速度像脚下踩了风火轮似的。
办公室主任首先就对着他吼:“你怎么搞的?怎么能让闲杂人混进来?轰出去轰出去!”
“噗!”裘宝阳一口咖啡含在嘴里还没有喝下去就喷了出来。尼玛,闲杂人!就算姐现在很清闲,那也不表示姐是闲杂人好伐?擦,她家的公司,她爹是董事长,她老婆是ceo,她是副总裁,她居然成了闲杂人,居然要被当成闲杂人轰出去!果然呐,“潜水”太久不冒泡没有存在感是很可怕的。裘宝阳很想泪奔回办公室里抱着电脑小哭一会儿,尼玛,姐不就是两个月没来公司咩!你们至于这样吗!啊!啊!还没等她腹诽完,那保安就已到她跟前,问他:“哎,你哪来的?赶紧走。”
尼玛!裘宝阳又在心里喷了句!她一抬头,偌大的办公厅里的人个个翘首朝她看来。凸!姐平时多低调一个人啊,没想到今天窝这里喝杯咖啡都让你们弄得害姐被围观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走?”保安手里的警棍在裘宝阳跟前的茶几上一点一点的,威胁力十足。
裘宝阳下意识地缩了下肩头,据说警棍敲在身上很疼,她向来怕疼。她扬起头,看向那保安,淡淡地问:“我不走呢?”她不想闹出什么误会和笑话,颇有几分无奈地说:“我是来上班的。”
“上班?你是哪个部门的?”
凸!姐哪个部门还要向你报备吗?姐只挂了个闲职,木有部门啊!裘宝阳扬起小脸,说:“没有部门可以吗?”她的心里飘过一个哆嗦的小人,这话说出来很欠扁呀,但这是实话呀!
事实证明,实话通常是欠扁的。那办公室主任立即又吼来一个保安,像赶苍蝇似的让他们轰裘宝阳出去。后面来的这个保安,站在旁边不敢吱声,闷头看着裘宝阳。
“愣着干什么?轰她出去啊!就没见过这么死皮赖脸的人。”
会议室的门推开,韦紫夕率先从会议室里出来,听到吼声扭头望来,没看到窝在沙发里的裘宝阳,只看到金主任跟保安围在沙发前,一脸不善。偌大的大厅里,个个翘首望向那方,甚至有人站起来看。她不悦地皱皱眉头,扭头对跟在身后的胡彤说:“你去看看怎么回事?”话音刚落,就听到“碰”地一声杯子重重地搁在茶几上的声音,跟着飘出一个熟悉的女声:“金主任,我不知道你具体是负责什么的,但我希望你能顾虑下现在正在上班时间,不要打扰到别人做事。另外,希望你弄清楚情况再到我跟前来找事儿好吗?”那低缓的语调里有压抑的怒焰在流淌。
胡彤小声地回了句:“女魔头来公司了!”
韦紫夕听着“女魔头”三个字心里有点不舒服,瞥一眼胡彤,快步走过去,问:“金主任,怎么回事?”视线落在裘宝阳的脸上,只见那姑奶奶的脸色这会儿很不好看。她赶紧冲裘宝阳露出一个大笑脸,笑呵呵地问:“阿宝,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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