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胡翠花,是关外人,自小由卖艺为生的爷爷抚养长大。自从鬼子占了东三省,失去了家园的我们,只好逃亡关内。我和爷爷一路卖艺,一路乞讨,前年的时候到了省城。结果,因为生活无助,加上长途跋涉的辛劳,爷爷一病不起,最后命丧省城。为了给爷爷治病,我欠下了当地一个将近七十的富翁上百两银子,埋葬了爷爷,无路可走之下,只好委身做了那老头的第七房姨太太。”
石头怜惜地给她擦擦泪水,听她继续说道:“姨太太的命运可想而知,自从进门第一天开始,因为摄于大夫人的雌威,那老头竟然没敢进过我的闺室,后来才知道,不仅是我一个,就算前面几位姨太太,命运和我几乎一样。
“经过打听,我才明白,老头很爱显摆,好名堂,其实早在壮年时期,就因为受伤失去了能力,再加上大夫人可是当地一个政府要员的姐姐,出身商人的老头,更不敢放肆。按照他的说法:凡是他看上眼的女子,他都想办法买回去,放在那里养眼不说,还可以充门面,摆阔气。换句话说,他将我们这些年轻姐妹,像珠宝一样买回家,不是为了别的,是为了赏玩和炫耀。
“去年,老头突然暴毙,内外传言不一。最可信的是,大夫人厌倦了有名无实的生活,和他的高官弟弟联手谋害了他,侵吞了大量家产。为了掩人耳目,我们这些姨太太各自得到了部分钱财,然后被*离开了省城,从此各奔东西。
“没法子,举目无亲之下,我跟随四姨太来了这里,她的老家,合伙开了这家店,生意还算过得去。但是,好景不长,鬼子占了中原,我们这块自然不能幸免。好容易稍微安定,没想到老鬼子,也就是昨晚那个猪头,竟然缠上了我们姐妹,唉。
“对不起小哥,是我起了歹心,将你卷了进来。本想着找个人为我们姐妹解困,但是那里有人敢得罪凶残的小鬼子啊。据说今晚小鬼子要来纠缠我们,胆小的四姐躲到了娘家,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照常营业,琢磨着摆脱猪头的法子,没想到老天爷送来了活菩萨。”
坐在一楼的酒店大厅,可能是下了决心要靠上石头这个表面上的大户子弟,所以很是真诚地和石头交代了自己的过往一切。
“哎,都是命啊,放心,姐姐不是那种自私自利的小人,只是昨日之前,被鬼子吓怕了,总想找人帮着摆脱出来,结果连累你了,姐姐说声对不起了!你年纪还小,对世面上的凶险复杂不了解,我看你还是早些离开,回家去吧,姐姐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至此,石头才明白了前因后果。看对方真诚的样子,显然不像说谎,再说两人萍水相逢,无冤无仇,对方也没必要故意害自己。最多就是无奈之下,想找个靠山而已。按对方说的:看自己像个大家公子,一定有实力,所以才盲目选择了自己。都是鬼子*的啊,可怜的父老,可怜的姐妹。
早饭后,已经是九点多,石头走上大街,逛了几圈,直到午饭时间才回到旅店。心理年龄接近三十岁的他,拿定主意为对方解决掉这个麻烦,不为别的,起码要为了推行自己的蛛网计划扫清障碍。何况两人的接触交流,让石头生出了一种深深的同情和责任感。
晚上,看来很有股韧劲的猪头又上门了,这次没去骚扰老板娘,而是直冲石头的客房。
“兄弟地,我们滴在喝酒地!”老家伙倒是性情中人,竟然一顿酒,和石头喝出了感情。石头自然尽量表现出热情,不为别的,为了有实际名堂的胡大姐吗。
“好滴,来,我们干!”石头很痛快的应和着对方。很快,两壶酒喝光了。没等两人叫唤,一阵香风卷来,一个脂粉气浓重的花场女子飘了进来,为什么是飘进来的,因为长袍盖住了双脚,碎步轻移之下,像蝴蝶,飘进来了。真可谓酒眯双眼,酒壮色胆,猪头一下子小眼睛放光芒,直直照定了女郎,早把兄弟石头抛到了脑门后面。
一壶酒下肚后,两人相携着出了酒楼,回了猪头的司令部。石头和胡翠花两人终于松了一口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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