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何时伺候过别人。
然而现在他却做的如此顺手。
溟渊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每次遇到这个女人的事情,他都会变得很奇怪,情不自禁的就是想要对她好。
轻轻挽起商离歌冰凉的小手,柔情似水的看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少女。
原本白皙素净的脸庞,此刻看上去却毫无生气。
她的面色惨白如纸,长长浓密的睫毛轻颤,遮住了往日灵动的眸子,
溟渊内心百感交集,担心,焦虑,不安这些都是他曾经不会出现的情绪。
月上梢头。
小木屋内,烛影闪烁,木质床上的人儿指尖稍动。
商离歌被手腕上的刺痛惊醒,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清澈水亮的眼眸转动,当看清周围的事物后,她勉强撑起身子。
“这里是……”
商离歌努力回想之前的事情。
此刻,商离歌的身体仍然绵软无力,大脑混混沌沌。
这里是哪里?
她怎么会在这?
环顾四周,只觉这里熟悉又陌生。
揉着太阳穴仔细想了想,终于记起这是后山竹林里的小木屋。
想到这她突然想到什么。
帝无殇!
她记得之前在竹林遇到一个被吸干精血的男人,她还割腕放血为他疗伤。
然后……
然后她就晕过去了。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抬手看了看手腕处的伤,已经被人精心处理过了。
会是谁呢?
正想着,就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迈步走了进来。
她手里端着托盘,看见床上的人后,立即笑说道,“姑娘,你醒了!”
商离歌坐直身子说道,“你是谁?”
“回姑娘的话,奴婢名唤连心。”
“你家主子呢?他怎么样了!”
商离歌掀开被子就要下床,现在这是商离歌最担心的事情。
见此,连心连忙说明,“姑娘,别着急,主子他没事!”
商离歌停下动作,“那他人呢!”
“主子还有事情没有忙完,他说等忙完了就会过来。”说着连心行至床前,将托盘置于矮凳之上,端起瓷碗又继续道,“主子交代若是姑娘醒来,让奴婢一定看着您将这碗粥喝掉”
商离歌看着连心手里端着的瓷碗问道,“这是什么?”
连心笑眯眯的说道,“这是枸杞红枣粥啊!而且还是主子亲自下厨熬制的呢!姑娘可真是好福气。”
商离歌闻言微愣,“这是他亲手熬的粥?”
连心将粥碗送上前道,“对呀!这可是我亲眼目睹的,不只是我,好多人都看见了。大家还在猜呢,到底是谁有这么好的福气,竟能让主子亲自下厨。”
要知道他们的主子,可是从来不近女色,出了名的禁欲高冷。
如今却为眼前的姑娘亲自下厨她们不知道多羡慕呢!
商离歌接过粥碗,拿起汤匙轻轻舀了一勺送到嘴里细细品味。
甜蜜的味道从舌尖一路流淌到心尖。
一碗粥吃完,商离歌觉得幸福像是掉进蜜罐里一样。
等连心收拾完离开后,商离歌再次陷入甜蜜的梦乡。
第二天,日出东方。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床上睡的正香的商离歌,迷迷糊糊中,她感觉脖颈处热热痒痒的,下意识的抓了抓,然后懒懒的翻了一下身。
掌心下是一片光滑细腻的触感,她无意识的抓了一把,好结实。
这时,她又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正在渐渐贴过来,接着耳畔就响起一道邪魅入骨的声音,“摸够了吗?”
简单的四个字,在商离歌听来仿佛魔音入耳,身体一个激灵弹坐起来。
接着她就看到帝无殇那张带俊脸。
他身穿里衣,胸前的衣襟大开,露出大片精壮结实的性感胸膛。
看得直叫人流口水。
“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商离歌拢了拢身前的衣襟质问道。
溟渊侧过身子,曲臂单手撑头,冷哼道,“这是本尊的床!”
“……”
经男人一提醒,商离歌四处看了一圈,这才想起来昨天她根本就没回去。
溟渊起身懒洋洋的说道,“想起来了?”
昨晚他只是过来看看她的伤势,谁知这女人竟然像八爪鱼一样黏住他,怎么扒都扒不开。
不仅如此,她睡觉还不老实,总是对他动手动脚的,害得他一晚上都没休息好。
商离歌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分明就是跟帝无殇一样的俊颜,但是气质却差很多。
她总感觉面前的人并不是帝无殇,一想到对方可能不是她想的人,她就下意识想要远离他。
不想追究她们怎么会睡到一张床上的,反正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那方面的异样感觉,于是也就不再那么多,掀开被子就准备穿鞋下床。
溟渊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去哪?”
“我要回去了。”
“回去哪?”溟渊皱眉道,她手腕上的伤还没好,不好好躺着休息,还要起来到处乱跑。
商离歌想要甩开他的大手,“当然是回家。”
她急着回去准备进宫的事情,只有得到了月玉珠叶凉浔才能重新恢复光明。
溟渊霸道拒绝,“不行。”
她失血过多身子还没调理好呢!
不适合周居劳顿。
商离歌挑眉,“你凭什么命令我?”她不知道对方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身体才会阻止她。
“就凭我是……”说到这溟渊顿住了,因为现在他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面对她。
“就凭你是什么?”商离歌眯眼逼问。
她想听他自己说出身份。
她满心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到她身上,将她的一腔热血全部浇熄。
“就凭本宫是太子殿下。”现在还不是他表明身份的时候。
听到这话商离歌很失望,但还是一针见血的直戳要害,“你刚才不是称自己本尊?”
“……”溟渊沉默。
他实在太大意了,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他不说话,商离歌也没有继续逼问,只是穿好鞋袜下床。
“太子殿下多谢你之前的救命之恩,民女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去做,因此不便奉陪,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的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悲。
其实她根本不在乎他到底是谁,她在乎的是另外那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说完,她走了出去。
溟渊想要去追,但是才一迈开腿,他就停下了脚步,他何必再去管这个没良心的女人。
外面不知何时天空早已乌云满布,黑压压的云朵压的让人有点喘不过气来。
分明前一刻还是大晴天,现在却黑云盖顶。
轰隆隆
天空闷雷声声,震耳欲聋,下一刻豆大的雨点滴答滴答落下。
眼见小雨越下越大,冰冷的雨水划过脸庞。
商离歌急着赶回住处找叶凉浔兄妹,一时不察突然脚下一滑,跌倒在水坑里,手腕处的伤口再次爆开,鲜血混着雨水顺着指尖流淌滴下。
商离歌强撑着站起来,又走了不知多久。
本就受伤的身子终究承受不住这样的折腾,最后身体一歪便倒在了水坑里,溅起滴滴水花。
另一边,商离歌跑出去没多久,溟渊就坐不住了。
正想追出去,就发现天空突然变色,顷刻间,便大雨临盆。
溟渊见此,脸一下子就黑了,担心她身上的伤,所以连忙发动所有人都出去找。
最后还是溟渊自己在一片泥泞中找到昏迷不醒的商离歌。
看到这样的她,那种心疼不已的感觉又出现了。
没有多想,他便冲过去一把抱起她瘦弱的身子。
他才一抬起她的身子,她受伤的那条手臂无力的滑落,鲜血染红了地上水坑。
刺目的红惹得溟渊目眦尽裂,周身释放无尽的愤怒,灵压暴增,震得竹子齐齐应声断裂倒地。
当天夜里。
“水,水……”
睡梦中商离歌喃喃细语,即使是细弱蚊虫的声音,也惊动了一直默默守候在身边的人。
一听见她要水喝,高大的身躯立刻起身去倒水。
喂她喝过水后,见她再无动静。
于是,轻轻替她拉高的被沿,再次静静地守在一旁。
当商离歌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
睁开眼睛见到的人就是叶凉许,此时她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当她见到商离歌醒来的时候,脸上瞬间爬满喜悦,并对商离歌嘘寒问暖。
从叶凉许口中得知她昏倒后的事情,不想与那人有过多的纠缠,所以带着叶凉浔兄妹连夜启程回帝京。
溟渊看到商离歌和叶凉浔她们出了分舵才悄悄从大门后出来。
眸色幽深的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商离歌昏迷的时候他一直守在旁边,直到感觉她要醒来才换做叶凉许。
直到商离歌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溟渊才淡然转身,冷冷吩咐,“去,跟上!不能让她们有任何闪失,否则提头来见。”
周围隐蔽之处一阵骚动之后又归于平静。
商离歌和叶凉浔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回到帝京学院。
这一路走来都风平浪静,只是偶尔遇到一些没钱治病的人,她便好心搭救了一番,所以才耽误了一点时间。
这几天她刻意不去想溟渊的事情,但是心情依旧很不美丽。